關鍵‘同房’這種詞,大庭廣眾的,她居然就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了。
還有,這還什麼都沒聊呢,怎麼就扯到領證上去了?
足足咳了半分鐘,田阿姨才緩過勁兒來,邊拿手肘懟旁邊的薑寧,邊跟陸騁賠笑。
“開、開玩笑的,人是好人,就……性子比較跳脫。”
說好的抓住機會呢?這幾個意思啊?
就這外形,難不成還沒瞧上?
當然,以薑寧的外形條件,她確實也有挑的資本,所以說倆人是真的很般配呀!
陸騁微微挑眉,眼眸深邃,似笑非笑,“這麼著急,結婚狂啊?”
薑寧笑吟吟,身子微微前傾,帶著幾分挑釁的點頭,“是啊,急!”
一旁的田阿姨,“咳咳咳咳咳!”
也顧不得遮掩,把薑寧搖得跟帕金森犯了似的。
相親也有既定流程,哪有她這樣的,一上來就談領證。
都是一棟樓的鄰居,看在她已逝的爺爺奶奶的份兒上,她也不能由著這丫頭亂來。
陸騁定睛打量薑寧。
跟那晚成熟嫵媚的裝扮不一樣,也不像昨天躺在醫院輸液時的虛弱不堪,今天的她穿著米色針織長裙,娃娃領,端莊中帶著幾分嬌俏。
人瘦,鎖骨明顯。
脖子上戴了條很細的項鏈,魚尾形的墜子小巧閃亮,有點素,但跟她很襯。
及腰長發隨意披散著,帶著一點自然彎曲的弧度。
由內而外透出一股渾然天成的慵懶氣質,聲音也是軟軟的,腔調卻像刺蝟,配上一張明豔的臉,既割裂又莫名和諧。
陸騁盯著她,戲謔,“薑小姐這條件,更像是在找室友吧?”
薑寧重新望向手機屏幕,批閱奏章似的給感興趣的動態點讚,“準確來說是找戰友。”
陸騁收回視線,點了點頭,“懂了。”
田阿姨看看薑寧,又看看陸騁,渾濁老眼,眼神清澈。
懂了?懂什麼了?
說什麼了?怎麼就懂了?
薑寧伸手拿包,已經準備走人。
江城上百萬的男同誌,跟誰相不好,偏偏碰到他!
換位想想,如果她是陸騁,可能會覺得這女人不僅不正經,還讓流浪狗咬了,有巨大安全隱患。
薑寧站起身,田阿姨下意識拉她,“怎麼了這是?”
不等薑寧開口,陸騁搶先說:“薑小姐臨時想起來有事是吧?沒事兒,你先忙,咱們加個微信回頭慢慢聊。”
他跟著站起來,把手機遞過去。
屏幕上顯示著二維碼名片。
薑寧站著沒動,猶豫不定時視線落到陸騁手上。
不知道是不是受韓放那狗東西刺激太深,冷不丁一晃神,她腦海裡居然浮現出這雙手在她身上遊走的畫麵。
田阿姨扯她衣角,擠眉弄眼,“加吧加吧,有空多聊聊,先接觸接觸。”
這麼帥還在市場流通的真不多,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耳根發熱,薑寧點開手機掃碼,加上微信。
她在備注欄裡打字:無良奸商,想了想又覺得不妥當,刪掉重新輸入:三寸哥。
成人館的寸頭,狗主人寸頭,還有相親的寸頭,三寸合一。
三寸……思緒冷不丁跑偏,薑寧暗笑。
這也太短了。
剛走出中餐館,三寸哥就發來消息: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打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