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不躲不避,結果就是被薑寧推個踉蹌,一屁股摔在地上,尾椎骨劇痛,手心也在粗糙的地麵上擦破了皮。
人群發出一陣哄笑,曹惠嫻羞憤不已,化了精致妝容的臉漲得通紅。
因為穿了高跟鞋,她動作笨拙姿勢醜陋的站起來,“你、你敢推——”
話沒說完,薑寧上前懟著她的肩膀又是一推。
曹惠嫻梅開二度,尾椎骨痛到爬起不來,索性就這麼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天搶地。
“打人啦,閨女打媽了,沒天理呀!”
薑寧居高臨下睨著她,從包裡拿出一瓶金銀花露用力摔在曹惠嫻麵前。
砰的一聲,玻璃四濺,曹惠嫻被嚇到,張著嘴沒敢再出聲。
圍觀人群也一下子安靜下來。
薑寧拿出另一瓶金銀花露,像拿手榴彈似的握著瓶頸位置,微微躬身,看著曹惠嫻,“你說夠了?那該我說了。”
曹惠嫻生怕她把那瓶金銀花露砸自己頭上,沒敢開腔。
薑寧直起身,後退幾步,揚聲道:“關於戶口本,你年紀大忘了,我不怪你,不過我想稍微提醒一下你應該就能想起來,前年爺爺去世,要注銷戶口,是你親自把戶口本交到我手裡的,之後我無數次打電話叫你來拿,你都說不著急,放我這兒。”
“再說我結婚,我今年二十六,又不是十六,既然到了法定年齡,我結婚怎麼了?國家都允許你不允許?婚姻自由,我想跟誰結跟誰結,非得要跟你選的臭流氓結才行嗎?啊,你應該也不覺得他是流氓吧,畢竟看電影的時候他把手伸到我裙子裡去摸大腿,我咬他一口,你還讓我去酒店房間跟他賠罪呢,不是嗎?”
為了讓吃瓜群眾聽得清楚,薑寧有意拔高聲調,但語氣並不強烈。
越是如此,越顯得她因為占理所以沉著鎮定,曹惠嫻則是無理還要鬨三分。
人群口風開始反轉,尤其是那種家裡有閨女的,明著罵曹惠嫻不是個東西。
薑寧不甘於此,繼續發力,“你說你養我供我……麻煩你再好好想想,你確定儘到養母的責任了嗎?真是你養我長大供我念書的嗎?你有給我喂過一口奶為我換過一次尿布,有為我交過學費輔導過功課嗎?你說的這些,不都是爺爺奶奶為我做的嗎?”
話到這裡,人們恍然大悟。
“原來是養母啊,難怪呢。”
“就算不是親生的,也不能這樣對孩子啊,被欺負了還讓人家去道歉,這當媽的是收了彆人好處吧?”
短短幾分鐘,曹惠嫻就從苦情母親淪為眾矢之的,她撐著地站起來,“你爺爺奶奶的錢還不是我們給的,要不是我們給錢,兩個老東西能養得起你?”
因為公婆一心撲在薑寧身上,曹惠嫻對兩個老人頗有微詞,此時理智全失,說出的話也愈發難聽。
又是砰的一聲,另一個金銀花露瓶子摔在曹惠嫻腳邊。
這次離得更近,濺起的一片玻璃在曹惠嫻手背上劃了一條淺淺的血印。
曹惠嫻嚇得尖叫。
薑寧雙眼微眯,“沒有爺爺的辛苦打拚做基礎,能有如今的薑氏,能有你錦衣玉食的好日子?”
她撿起地上陸騁的外套,嘴角噙笑,如同盛開的罌粟花,美麗的同時又帶著致命危險。
“你要再對爺爺奶奶出言不遜,我可就咬你了。彆怪我沒提醒你,我昨天是真的被狗咬過。”
薑寧轉身走出人群,神清氣爽。
神醫啊,果然兩瓶金銀花露下去,心裡的火都消失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