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繞過混亂的人群,拉住一位端著泡麵經過的民警,“我是薑寧,陸騁的……呃……”
說到一半,她突然卡殼。
老婆妻子太太夫人幾個詞在腦子裡打轉,甚至連內人都冒出來了,就是不知道說哪個。
主要還是說不出口。
第一次結婚,沒經驗。
加上她自始至終沒拿自己當已婚。
民警叔叔打量她,眼帶審視。
恰在此時,陸騁從筆錄室裡出來,一眼就看到她,大步流星的走過來。
“薑寧。”
薑寧聽到聲音迎上去,暗暗呼氣,如釋重負。
陸騁頭發半濕,衣裳也帶著濕氣,顯得有些狼狽。
“怎麼回事兒啊?”
大半夜的,怎麼還搞到派出所來了?
來的路上,薑寧腦子裡想過無數可能,偷盜搶劫賭博c,甚至連找小姐逃單都想到了。
她私心的想,如果真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她明天就去提交離婚申請。
總不能為了避開一個坑,把自己送進另一個坑裡。
有民警慢兩步跟著陸騁出來,聽到薑寧的話,說:“取悅成人館今晚被人砸了。”
“啊?”薑寧震驚掩嘴。
雖然沒想到會這麼快,但畢竟是早有預料的事,所以這個反應演的成分居多。
民警把他們送到門口,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有消息及時聯係之類的話,就又忙去了。
寂靜的夜裡,兩人並排走著,影子被路燈拉長,又縮成一個點,再拉長。
夜涼,薑寧攏了攏身上的針織外套,“沒抓到人?”
“嗯,警察來的時候已經跑了。”
陸騁說話時臉上肉眼可見的煩躁。
他從褲兜裡摸出煙盒,敲出一支,在準備點火的時候頓住,扭頭看向薑寧,揚了揚手裡的煙,“不介意吧?”
薑寧微微一笑,搖頭。
心想,還是個講究人。
陸騁到底還是沒抽,主動跟薑寧說起晚上的事。
“我正睡覺呢,就聽到樓下玻璃碎了,四五個人戴著麵具,進來就是一通砸,砸完就跑,前前後後也就幾分鐘。”
薑寧能想象那個畫麵,上下打量他,“你人沒事兒吧?”
陸騁搖頭,“沒跟我動手,就警告我,要想過安生日子就趕緊跟你離婚。”
薑寧深吸氣,咬著下唇沒吭聲。
逼離婚,看來是杜成宏沒跑了。
狗東西,動作這麼快!
陸騁,“你也彆想那麼多,反正都報警了,交給警察處理就好。”
薑寧用力踢開腳下的一顆石子,皺著眉頭,氣鼓鼓咬著後槽牙,“你也說了,今天隻是警告,要是警告沒用——”
四目相對,薑寧默默咽回後半句。
老實說,她並不清楚像杜成宏那樣的富二代能有哪些手段,但肯定是不好應對的。
要是杜成宏真的感染狂犬病就好了,為民除害。
轉念一想,杜成宏要是染了病,她這個感染源還能有好?
呸呸呸,還是算了吧!
薑寧滿腦袋官司,臉都快擰一塊兒了,正煩著呢,陸騁突然傾身貼近。
眼眸深邃,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綣,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吸進去。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沒事兒,來,老公抱著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