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沙沙作響,未知鳥獸飛掠。
梁嶽內心唯有無窮的歡喜。
五縷真氣,五道法術。以後法術將是底牌,任何高手也扛不住超越認知的打擊。
五縷真氣不是終點,真氣誕生之後,還可以運轉周天反哺神魂,神魂強大又能拓展經脈。
總而言之,自己研究方向沒錯。
這不是終點,這是唯我獨法,獨步天下的。
回到書院,其他學生說山長召見。
“山長。”梁嶽拱手行禮。
“梁嶽,這次宴會你不能去,謝安石歸家,宴會規格擴大,因此……寒門庶族不能入門。”山長麵色帶有一絲歉意。
“無妨。”
梁嶽內心無奈,他深刻意識到,寒門與高門差距,像不是一個物種。
彆看周圍學生和自己關係挺好,那也隻是表麵打招呼;兩年前,自己親眼見過他們扔了自己用過的茶杯和墊子,因此不再與他們深交。
等了三年,距離畢業三個月,這個機會最終還是輕而易舉消失了。
也罷,這個機會沒有,還有其他機會。
之前是沒錢沒實力,不確定能否活過八十。如今修道之路有了盼頭,內心對於這些功名利祿,倒也不太急切。
目送梁嶽背影離開,山長內心竟有種悵然若失之感;從此歸去,三月之後,兩方再無交集。
之後數日,梁嶽不再像以往那般熱情讀書,而是埋頭苦讀經文,鑽研玄學道法。
眾人都以為他失了機會,心灰意冷。
“風月雅事,庶族役門老是湊上來乾嘛,這下清醒了吧。”
祝英台不理解,為何才華橫溢的梁嶽不被看重,敗絮其內的紈絝卻平步青雲。
為什麼?
數日後。
食堂公廚,眾人議論紛紛。
“本次曲水流觴之宴,你是沒看到啊,江左大部分高門才俊全來了。會稽大出風頭,謝安石對個彆士人讚許有佳,好事者將他們稱為江左七英。”
眾人討論著他們的詩文。
“馬俊文賦詩《問道》,曰: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鬆下兩函經……”
祝英台聽聞如遭雷噬。
“吃完了?回去?”
梁嶽無奈一笑,明白了怎麼回事。
回去之後,祝英台處於失魂狀態。
山長清退梁嶽,之後那個馬什麼念了詩,結合當日自己和山長夫人無意中說出這首詩的內容。
如何不明白發生何事?
昏暗油燈,梁嶽低頭看書,研究最後的鎖泊(定身)之法。
禽遁奇門:鎖泊、迷雁、鳥步、召禽。
忽然,身影擋住燭光,梁嶽抬頭一看,隻見英台緊咬牙關,鼻頭微紅,豆大的眼淚嗖嗖直落。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誰問你了?”梁嶽哭笑不得。
“不行,我要找山長算賬!”祝英台轉身就要出門,卻被梁嶽一把拉住皓腕。
“回來!以後不許計較此事!不要提起!”
這三年來,山長對自己多有照拂,不知山長因何如此,總而言之,提攜之恩一筆勾銷。
他不追究此事,就當做自己這些年白吃白喝的報答。
梁嶽勸了半天,這姑娘才消停下來。
“我以後不住他們家了。”
“那你休沐住哪?”
“住你家!”祝英台堅定道。
“我家?我家破破爛爛,沒仆人,也不允許你帶仆人,你會做飯嗎?該不會讓祖母給你做飯吧?”梁嶽連連拒絕,那多不方便。
本來一個劉玨小姑娘夠鬨騰的了,又來一個大姑娘,祖母不得煩死。
“沒仆人也行,你讓祖母多做一份飯嘛。”
“不行,朱門就是朱門,竹門就是竹門,你回你的朱門。”
“我一個月有二十貫私房錢,梁兄以後不用抄書了,我飯量不大……”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