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飲酒!”
劉充提起屠蘇酒,為眾人依次斟滿,男子用碗,老弱用杯;輪到祝英台時,似笑非笑道,“祝賢弟,喝不喝?”
祝英台堅定點頭,說:“男子漢大丈夫,喝!大碗!”
“哈哈!”眾人哄笑。
祝英台一頭霧水。
這裡唯有她本人不知自己已經暴露,平時或許看不出來,畢竟士族子弟脂粉味極重。不過從剛才與小女孩玩耍的神態來看,祝英台確實是暴露了自己真身。
氣氛熱鬨,推杯換盞,不亦樂乎。
這是六年來,梁家最為熱鬨的一天。
古稀老人、豪門千金、失意武人、沒落單傳世家子,奇怪的組合相處卻很融洽。
梁嶽服一口屠蘇酒,服下地仙丹,灼熱能量在體內運轉,直欲炸開。
他提起長劍舞動起來。
不知不覺日落西山,宴席冷下,眾人解散祖母回去休息。
唯有祝英台披頭散發,雙目迷離,望著舞劍的梁嶽。
仿佛回到讀書那段歲月,自己也是這樣看著他。
月白風清,花好月圓,淡淡銀光灑落凡塵。
美人如玉,劍如虹。
時間似乎定格在這一刻。
梁嶽回過神來,女子醉得站不起來,他攔腰將其抱起。
“呃,男子漢大丈夫,我自己能走!”祝英台麵色微紅,無力推開男子。
“得了吧。”梁嶽將其扔到她的床上,為其蓋好被子。
附身湊近,溫熱地呼吸吐在梁嶽臉頰上,祝英台睜開眼睛,雙目對視。
“梁兄,能為我送我一首詩嗎?”
梁嶽頓了頓,取出筆墨紙硯,思索片刻,在紙上寫下兩行字。
清晨,祝英台悠悠轉醒,望著紙上內容,喃喃自語。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
三日後,林堅送來製作長明燈焰的材料。
長明燈焰最主要的是鮫油,鮫油其實指的是鯨魚油,此物較為貴重,通常是製作長明燈的材料。
梁嶽不怕這玩意貴,就怕買不到。
於是又在林堅賬上記了一大筆。
林堅在劉充那邊也投資了不少,仿佛就看重兩人似的。
時間流逝。
流民漸漸增多,五鬥米教隨之傳播開來。
會稽郡的世家子根本意識不到危險,不處理俗務的他們,巴不得有人替他們承擔治理流民的責任。
如此放縱下來,五鬥米教規模越來越大。
“道化天下,普濟眾生!先拿會稽,各地響應,取而代之!”
…
“殺!”
莊園內,三百壯丁舉槍進退,戰陣略有雛形。
林堅的夥計傳來一連串消息。
種種跡象,證明時局不穩。
“劉兄,建功立業時候到了。”林堅笑道,“梁兄真乃奇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