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珍怕冷秋月真把人給打出個好歹來,拉著冷秋月安慰:“好妹子,咱不跟這種人生氣,快停下吧。”
冷建國則將李建剛父子倆狠狠地推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冷建國一回頭,剛好看到冷秋月抱著掃帚,滿臉淚痕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王大娘見這樣的情景,也不好多待,說了句家裡還有事就走了。
冷建國走到冷秋月的麵前,抬手拍了拍冷秋月的肩膀,說道:“小妹,彆哭了,你放心,哥哥不會把你嫁給那種人家。”
冷秋月哭著說:“哥,嫂子,謝謝你們。”
冷建國笑著說:“說啥呢,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
冷秋月搖搖頭,上一世她見過太多重男輕女的家庭,為了一點彩禮賣女兒賣姊妹的。
可冷建國跟張鳳珍能毫不猶豫的把彩禮錢退回去,他們是真把自己當親人的。
而不是拿她換彩禮。
張鳳珍扶著冷秋月進了裡屋,說道:“你哥說的對,一家人彆說什麼謝不謝的,你感冒剛好,彆站著了,先去炕上躺會兒,等會吃飯了嫂子喊你。”
晚上冷建國跟張鳳珍躺在被窩裡說悄悄話。
說到今天的事情,張鳳珍說:“幸虧咱妹子執意要退婚,否則真嫁進去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
冷建國點頭:“嗯,今天看來,那個李建剛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張鳳珍說:“那老李頭就是好東西了?我看啊,就是蛇鼠一窩。”
冷建剛翻了個身,說道:“睡吧,養足精神,明天估計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張鳳珍一愣,問道:“這話什麼意思?什麼硬仗?”
冷建剛已經閉上了眼睛,他說:“你沒聽到李建剛臨走說的那些話?退親這事,隻怕是還沒完。”
張鳳珍冷哼一聲道:“怎麼,我們不想嫁,他們還能硬搶?明天我就去找二爺爺,把那幾位堂兄弟都叫來,我都要看看,他們幾個外地人,還能來我們清水鎮反了天了?”
農村的老土房不隔音。
冷家的小土屋就兩間房,一間裡屋,一間堂屋。
裡屋是冷秋月睡,堂屋則是冷建國與張鳳珍夫妻睡。
夫妻兩個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一牆之隔的冷秋月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剛重生回來的時候,冷秋月慶幸的同時又有些驚慌,如今大半天過去了,她也徹底的冷靜下來了。
從今天發生的事情來看,李建剛十有八九也重生了。
上一世冷秋月嫁給李建剛四十年,比誰都了解李建剛的秉性。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自私的利己主義者。
他很清楚沒有冷秋月在李家的付出,他根本沒辦法毫無後顧之憂的去讀書。
所以這輩子李建剛還想讓她像上輩子那樣,嫁到李家,給李家一家老小當牛做馬。
哪怕冷秋月這輩子不想嫁給他了,他也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放過冷秋月。
他一定會想儘辦法,逼著冷秋月嫁給他。
冷秋月在心中盤算著李建剛會使出什麼陰謀詭計,她又要如果應對,這麼想著,不知不覺的竟然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外麵的吵鬨聲與叫罵聲就傳進了冷秋月的耳朵。
冷秋月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張鳳珍捧著一碗剛烀的地瓜急匆匆的跑進來。
張鳳珍將一碗地瓜放到櫃子上,對冷秋月說:“這是嫂子剛烀好的地瓜,你先吃。李家那邊帶著人來鬨了,你哥已經去請你堂哥他們了,你在裡屋彆出來。”
張鳳珍剛說完,就風風火火的出了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