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月再次朝張鳳珍豎起了大拇指。
張鳳珍說:“小妹,你一點不用有心理壓力,這麼點麵哪怕沒人買,咱們自家也能把它給吃完了。”
冷建國歎口氣說:“你這是把真心話給說出來嘍,不過年不過節的,誰家會買香油果子吃,到時候還不是都進了你們的肚子,你們兩個饞娘們哦。”
說完,冷建國就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到院子裡拿起鋤頭跟鐵鍬出了門。
“北嶺的那塊地還沒翻,我去翻翻地,馬上該種麥子了。”
說著,冷建國就走了。
張鳳珍盯著冷建國的背影嘟囔道:“他就是大男子主義,瞧不上咱們女子也能乾大事。”
冷秋月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嫂子,你現在就知道大男子主義這個詞了?”
張鳳珍說:“好像在什麼電影上聽過的。不過小妹,咱和的這些麵,真能賣出去啊?”
冷秋月認真點頭:“能。”
冷建國扛著鋤頭跟鐵鍬走在路上,有相熟的鄉親上來打招呼:“建國,咋你一個人上地呢?你家媳婦跟妹子呢?”
冷建國說:“兩個人在家搗鼓著說什麼炸香油果子呢,還說什麼下午就要拿出來賣,就要她們在家瞎搗鼓吧,今天的活少,也用不上她們兩個。”
有個中年婦女笑著說:“你瞧瞧人家建國,就是疼媳婦跟妹妹。”
中年婦女的男人則說:“再疼媳婦跟妹妹也不能由著她們瞎霍霍白麵跟糧油啊。”
又有人笑著說:“等會下了地,我還真得去建國家瞧瞧,冷妹子跟她嫂子做出的是什麼樣的香油果子,真要好吃啊,我也買點嘗嘗。”
眾人笑著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趣。
冷建國也不生氣,大不了以後少吃點白麵就是了。
隻是等冷建國乾完地裡的活,扛著鋤頭跟鐵鍬回家的時候,卻發現自家門前圍滿了人。
準確的說,是圍滿了剛放學回來的小學生。
而他們家門口則架了一口大鐵鍋,香油果子的香味從大鐵鍋裡飄出來,順著風直接飄進冷建國的鼻腔。
冷建國吸了吸鼻子:“真香啊。”
冷秋月正圍著圍裙,頭發用紅色的頭巾緊緊地包裹了起來。
看起來乾練又衛生。
她手上拿著一雙筷子,一邊有節奏的翻著大鐵鍋裡油條一邊手起刀落將上午就和好的麵切成小長條。
而張鳳珍則將冷秋月從油鍋裡撈出來的油條用刀切成小塊,分給圍在門口的小學生們。
小學生們分到油條立刻填進嘴裡,吃完了還意猶未儘,抓著書包撒丫子就往家跑。
這時候,有幾個剛農忙回來的村民也聞著香味扛著鋤頭走了過來。
這幾位農民走到鐵鍋前,放下鋤頭看著在油鍋裡翻滾的金燦燦的油條,笑著說:“秋月妹子,你還有這本事?你這個香油果子炸的香啊。”
冷秋月笑著說:“柱子哥,柱子嫂,下地回來了?嫂子,也給柱子哥跟柱子嫂嘗嘗咱們的香油果子。”
張鳳珍立刻將兩塊切成指頭大小的油條遞到了柱子跟他媳婦的麵前。
兩個人笑著接過油條,放進嘴裡,一咬“哢嚓”一聲。
又脆又香,又鬆軟。
外酥裡嫩。
兩個人也不是沒吃過油條,但是像今天這麼好吃的油條,他們還是第一次吃。
柱子媳婦眼睛一亮:“好吃!這香油果子咋這麼好吃呢?”
冷建國走過去,笑著說:“油炸的東西,能不好吃嗎?”
柱子媳婦說:“冷大哥,話可不能這麼說,都是油炸出來的東西,秋月妹子這手藝,跟旁人炸的就是不一樣。”
張鳳珍捏起一塊油條,塞進了冷建國的嘴裡,說道:“柱子媳婦沒說錯,你自己嘗嘗咱小妹炸的這香油果子,是不是比彆人家炸的好吃?”
“哢嚓”。
酥脆鬆軟的油條在口腔內綻放。
冷建國幾乎沒咋嚼,直接吞了下去。
他轉身又吵張鳳珍張開了嘴:“剛才吃的太急,沒嘗出啥味來,你再給我一塊,我仔細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