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陽在電話這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而禮貌,希望能得到夏蓓莉的理解和幫助。
電話那一邊的夏蓓莉冷若冰霜,“沒有車!所有的車輛都被領導安排出去了,現在是一車難求。”
她的回答簡潔而直接,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
“既然這樣的話,車子我自己找!但是時間寬限到上午,這總可以了吧?”
江昭陽退而求其次。
“不行!明天早上9點後,如果你不搬走的話,為了騰出房間,那就要將你的東西搬室外丟掉,棄之一邊。”
夏蓓莉冷冰冰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
江昭陽聽到這裡,心中不禁暗自咒罵,這個夏蓓莉,變臉好快啊!
變臉的速度比川劇還快!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江昭陽火氣一下躥了出來。
他強壓下怒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那好,我那些東西反正不值錢,任憑你處置。我不要了!”
不等夏蓓莉再有任何回應,江昭陽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隻留下一串忙音在空氣中回蕩。
說完,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小人一個!”
那口唾沫飛濺在冰冷的地麵上,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轉身向辦公室走去。
那辦公桌子抽屜裡還有他的手機充電器及一些私人小物品。
他得帶走。
江昭陽身體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來到了辦公大樓上了樓梯。
在走廊上,江昭陽的背後傳過來竊竊私語聲。
“我還以為這小子能憑借什麼手段逆轉局勢,結果呢,不過是緩刑的判決,真是讓人失望透頂。”一個低沉的男聲帶著幾分不屑。
“我還以有這小子逆轉了形勢呢,結果是緩期執行而已。”
“浪費了我的表情!”
“是呀,我也這樣認為的。我這幾天還特意留意了他的動靜,我看到這幾天伏案疾書,還要以為他在做規劃,要協助領導大展宏圖了呢。”另一個聲音附和道,語氣中滿是嘲諷。
“哎,說到底,他不過是想通過勤奮工作來博取領導的同情,妄想領導能網開一麵,放他一馬呀。”
“可現實呢,殘酷得讓人心寒。”一個女聲尖酸地插話進來,言語間滿是冷漠。
又一個聲音冷笑道:“放他一馬?哼,也不想一想,傅正亮倒了,誰會用他?”
“他父親也已垮台,往日的權勢和地位一夜之間化為烏有,現在的他,連一個普通的辦事員都不如。”
“在這個圈子裡,一旦失去了靠山,就像是大海中失去了方向的孤舟,隻能任由風浪擺布。”
“彆人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還期望領導能高抬貴手,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隻能說他太傻,太天真!”
最後一人歎息一聲,“這個世界不是你有能力就能上的,何苦要到這偏僻的鄉鎮來受苦呢?”
“如果留在縣委辦的話,最差也隻貶到鄉鎮一級。”
“可他倒好,放著好好的前途不要,非要到基層來體驗什麼‘人間疾苦’,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鄉鎮再往下貶的話,就貶到去守水庫了。”
“與世隔絕,了無生趣了。”
“這一去,不知道還有不有翻身的機會?”
“等吧,猴年馬月的事!或許一輩子的事!說不定這一輩子就這麼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