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窈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煩躁,“裴郡王,你並非我的長輩,憑什麼管我?”
她已經在心裡罵開了,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全被這幾人破壞。
“薑令窈,我們之間還有婚約,日後你將成為我的妻子,成為裴家主母。”
他說話時語氣不容置噱,盯著她的目光中漸漸浸滿冷沉。
不得薑令窈反駁,剛才一直沒做聲的薑修遠忽然開口,“我是你哥哥,裴行止不能管你,我不能?跟我走,要不然我立刻讓人將你送回府!”
眼看著好不容易能跟裴行止見麵,卻被薑令窈橫插一腳,宋蓮兒險些沒維持住臉上笑意,悔青了腸子,低低道:“不如,不如還是讓妹妹自己玩會兒吧,她不想跟我們一起,我們也不能勉強她。”
“嗬。”
薑修遠冷嗤,對薑令窈招招手,“是要我送你回去,還是跟我們走?”
薑令窈手心攥得發白,一言不發地跟上三人腳步。
前麵三人心不在焉,薑修遠更是不自知地頻頻轉頭看她,目光複雜。
宋蓮兒氣急,有心讓薑令窈難受,於是指指遠處鋪子,笑道:“妹妹剛回來,不如去給她添幾套新頭麵?她一年沒回京城,怕是都不知道如今時興什麼。”
薑修遠連忙應下,感歎道:“還是你思慮周全。”
他側過頭,“薑令窈,你看看蓮兒,做什麼都要記掛你!你欺負她時候不覺得心虛嗎,多跟她學學!”
薑令窈麵色淡淡,掃他一眼。
關心她?
宋蓮兒怕是關心她什麼時候死,什麼時候能給她騰位置。
如今徹底冷靜下來,她才意識到薑修遠多可笑,全然被宋蓮兒一張嘴哄住,真不知道他這個腦子是怎麼考上探花的。
她不在意,麵色平平,宋蓮兒和薑修遠都憋著一口氣。
尤其是薑修遠,越看薑令窈的麵色越不舒服,最後咬牙問裴行止道:“你前幾日不是做了一套頭麵?是做給蓮兒的?”
裴行止抬眼,卻先朝薑令窈看一眼,“是做了一套。”
薑令窈心裡沒什麼波瀾,想著找個借口趕緊離開,根本沒注意到兩人的對話。
宋蓮兒不滿,嬌滴滴地湊上前道:“裴哥哥,真的是送給蓮兒的嗎?”
“薑令窈。”
裴行止盯著她,目光冷沉,“你一句話都不說,是什麼意思?”
明明換作原來,她肯定會急著開口朝他討要,生怕東西被宋蓮兒搶走。
她難道完全不在意?
裴行止臉色難看,眉峰線條淩厲入鬢,明明是讀書人,卻顯出幾分武將的冷硬。
“我沒銀子,能說什麼?”她坦然地攤手,“這兒的東西,我一樣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