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花船規模宏大,裝飾奢華,船中央是一個寬敞的廳堂。廳堂內,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四周懸掛著色彩豔麗的綢緞和燈籠,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白晝。衣著華麗的男男女女穿梭其中,談笑風生,其中不乏容貌姣好、身姿曼妙的女子。她們身著輕紗羅裙,舉手投足間流露出萬種風情。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脂粉香氣,夾雜著美酒的醇香,令人沉醉。這裡雖然比不上前世的酒吧燈紅酒綠,但也差不了多少,鶯鶯燕燕,不少貴公子在其中紙醉金迷。
“嘖嘖,瞧瞧這花船,金碧輝煌,奢華至極!”何來善搖著手中的折扇,一臉得意地對姬祁說道,“這雕梁畫棟,這綾羅綢緞,這珍珠瑪瑙,嘖嘖,簡直晃瞎人的眼!”他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姬祁,擠眉弄眼地繼續說道:“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故意拉長了聲音,神秘兮兮地湊近姬祁耳邊,低聲道:“這花船上的姑娘,那才叫一個絕色天香!個個貌美如花,身姿婀娜,保證讓你流連忘返!”
何來善朝姬祁眨了眨眼,語氣輕佻:“怎麼樣,要不要今晚就讓你見識見識?”
他拍了拍姬祁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說道:“過了今晚,本公子就帶你好好玩玩,保證讓你把梅蔫蓉忘得一乾二淨!”
姬祁卻絲毫不為所動,他環顧四周,眉頭微皺,語氣帶著一絲疑惑:“這是一條花船,梅蔫蓉怎麼會在這裡?難道……”
他頓了頓,故意壓低聲音,故作驚訝地問道:“難道她好男色?這花船上還有男倌不成?”
姬祁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得何來善差點魂飛魄散。他猛地跳了起來,臉色煞白,慌忙四處張望,確認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後,才長舒一口氣。他一把捂住姬祁的嘴,神色緊張地低聲嗬斥道:“我的祖宗哎!你可彆亂說話!這話要是傳出去,你我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他用力拽了拽姬祁的衣袖,語氣焦急:“你知不知道梅蔫蓉在伊祁城是什麼地位?就憑你這句話,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撲上來撕了你!”
看到姬祁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何來善無奈地歎了口氣,耐心地解釋道:“花船雖然是風月場所,但也可以用來舉辦活動。這次的花船,就是被人包下來舉辦宴會的。”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還記得衛新遠嗎?就是那個……對,就是他!這次的花船就是他包下來的!”
衛新遠是衛宇侯的長子,在京城有些小名氣,三年前不管是文還是武都有些成就,姬祁和他沒有什麼交集,不過當初爭強鬥狠和他弟弟衛新虎有過一些過節。
“梅蔫蓉小姐來了!”
四周激動的叫喊聲把姬祁的思緒驚醒過來。
姬祁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視線越過攢動的人頭,落在花船另一端的甲板上。那裡,一群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正款款走來,男的俊美挺拔,女的明豔動人,宛如畫卷中走出的神仙人物。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其中一位女子所吸引,仿佛她才是這幅畫卷的中心。
烏黑亮麗的秀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柔順地披散在肩頭,隨著微風輕輕飄動,更襯得她肌膚勝雪,吹彈可破。鵝蛋形的臉上,五官精致得無可挑剔,光潔的額頭飽滿圓潤,仿佛上好的羊脂玉般溫潤細膩。彎彎的柳葉眉下,一雙明眸宛若星辰般璀璨奪目,顧盼生輝間,流露出無限的柔情與嫵媚。挺翹的鼻梁下,一張櫻桃小口嬌豔欲滴,唇形優美,仿佛帶著一絲天然的微笑,引人遐思。尖俏的下巴更添幾分嬌俏可愛,整個人宛如畫中仙子般清麗脫俗。一襲米黃色的緊身衣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展現出來,胸部豐滿挺拔,盈盈一握的纖腰更顯婀娜多姿,隱隱約約還能看出渾圓挺翹的臀部曲線,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這個女子翩然而至,瞬間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就連姬祁的目光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時隔三載重逢,她依舊美得令人窒息,讓姬祁心中泛起漣漪,仿佛靈魂深處有股莫名的情愫在湧動。他深知,這情感中交織著前世主人的殘影。
梅蔫蓉身邊簇擁著眾人,既有溫婉可人的佳人,也有英姿勃發的俊才。
衛新遠兄弟挺拔如鬆,立於其左,意氣風發。其餘圍繞在梅蔫蓉身旁的少年,皆是伊祁城中響當當的人物。
“怎麼樣?死心了吧?”何來善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姬祁,語氣中帶著一絲揶揄,“看到沒?梅蔫蓉身邊的那些男人,一個個都非富即貴,人中龍鳳啊!衛新遠在裡麵,根本就排不上號!”他頓了頓,伸手指著梅蔫蓉身邊簇擁的男子們,像數珍寶似的細數起來,“瞧瞧,那個穿寶藍色錦袍的,是城主的公子;那個拿著一把折扇,風度翩翩的,是當朝丞相的侄子;還有那個身材魁梧,一臉英氣的,是鎮遠將軍的獨子……嘖嘖,哪一個不比衛新遠強出十倍百倍?”
何來善搖頭晃腦,嘖嘖稱奇,“衛新遠在她身邊,簡直就像一顆黯淡無光的小石子,丟在沙灘上都找不著!”
他再次用胳膊肘碰了碰姬祁,擠眉弄眼地說道,“我說姬祁,你該不會還惦記著梅蔫蓉吧?我勸你啊,趁早死了這條心!就憑你?還想跟這些公子哥競爭?簡直是癡人說夢!”何來善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姬祁的肩膀,一副“兄弟我都是為你好”的表情,“何況,梅蔫蓉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不僅長得國色天香,而且在武道上天賦異稟,聽說小小年紀就已經達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境界。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就連王上都認她為義女,對她寵愛有加。這樣的天之驕女,豈是你我這種凡夫俗子可以肖想的?”何來善長歎一口氣,仿佛對姬祁的執迷不悟感到惋惜,“兄弟,聽我一句勸,彆再做白日夢了!咱們還是現實一點,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吧!”
姬祁聽著何來善喋喋不休的勸說,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反問道:“何來善,你這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啊!把自己貶低得一文不值,自然就把你迷戀的女人抬高成女神了。”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你知道女人是什麼嗎?”
“女人是什麼?”何來善被姬祁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一頭霧水,好奇地問道。
“女人如蛋!”姬祁神秘一笑,故意停頓了一下,在何來善疑惑的目光中,繼續說道,“外表很堅硬,裡麵很清純,內心很黃!”他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打破了蛋殼,剝離了蛋白,還怕征服不了嗎?難道你連一個被你帶上床的女人都征服不了?”
“靠!”何來善忍不住罵了一聲。
突然覺得姬祁似乎比起以往還要淫蕩的多,這他丫的是什麼比喻。
“這要是被女人聽到,非得把他用唾沫星子淹死不可!”何來善壓低聲音,一邊說著一邊警惕地環顧四周,仿佛擔心這驚世駭俗的言論被哪個路過的女子聽了去。“不過……這比喻,嘿嘿,還真有點意思!”他忍不住又嘿嘿笑了幾聲,搓了搓手,臉上浮現出一抹猥瑣的笑容。
“女人如蛋……嘖嘖,這姬祁,真是個妙人!”他回想起姬祁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以及那句意味深長的“打破了蛋殼,剝離了蛋白,還怕征服不了嗎?”,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佩之情。他覺得姬祁這番話,簡直是醍醐灌頂,讓他對女人突然有了一種全新的理解。之前在梅蔫蓉麵前的自卑感,也隨之消散了不少。他甚至開始幻想,如果自己也能像姬祁一樣,擁有如此強大的自信和魅力,那梅蔫蓉是不是也會對他另眼相看?
何來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過了片刻,他突然回過神來,想起姬祁剛才那番話,似乎隻針對女人,並沒有提及男人。於是,他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姬祁,帶著一絲好奇和試探的意味問道:“那男人呢?男人是不是比女人內心純潔多了?”
姬祁瞥了一眼何來善那一臉期待的表情,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地說道:“男人如芒果。”
“芒果?”何來善愣了一下,不明白姬祁是什麼意思。
姬祁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繼續說道:“外麵很黃,裡麵……更黃!”
“靠!”何來善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還以為你會讚美一下我們男人呢!沒想到你……”他一臉的難以置信,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欺騙。
“事實如此,何必自欺欺人?”姬祁淡淡地回應道。
“好吧,你贏了。”何來善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梅蔫蓉的蛋殼可沒那麼容易打破!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彆白費力氣了。”
姬祁望著前方,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想,現在不是我放不放棄的問題,”他語氣低沉地說道,“而是有麻煩找上門來了。”他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心想前一世的姬祁究竟惹了多少麻煩,站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都能被人認出來。
何來善順著姬祁的目光看上去,衛新遠一群人向著他們這邊走過來,這一群人眼神中流露出詫異,但很快就被厭惡覆蓋。
“姬祁?”衛新虎眯起眼睛,遠遠地就看到了站在何來善旁邊的身影。那人身形消瘦,衣著普通,卻隱隱透著一股熟悉的感覺。
三年了,自從姬祁被逐出家族後,他就再也沒見過他。
此刻,衛新虎心中充滿了疑惑,難道真的是他?他仔細地打量著那個身影,越看越覺得像,尤其是那雙眼睛,和記憶中姬祁的眼神如出一轍,帶著一絲玩世不恭,又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深沉。
衛新虎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難道真的是姬祁回來了?可是,他怎麼會回來?他不是已經被家族除名了嗎?他還有什麼臉麵回來?還有,他怎麼會和何來善混在一起?衛新虎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他快步向姬祁和何來善走去,想要確認心中的猜測。
“真的是你?姬祁?”衛新虎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和質問,目光緊緊地盯著姬祁,仿佛要將他看穿。
“好久不見!衛新虎,沒想到三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精神!”姬祁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語氣輕鬆自然,仿佛並沒有意識到衛新虎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