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寵和姬祁邁步走進了花船裡一間布置雅致的廂房。
丁寵抬手示意服侍的侍女退下,廂房的門隨即輕輕關上,隔絕了外麵的喧囂。他這才轉過身,帶著一絲嘲諷的語氣對姬祁說道:“一年之前,你消失得無影無蹤,音訊全無,我們都以為你已經不在人世了!”
他頓了頓,語氣裡夾雜著一絲難以置信,“沒想到,你竟然藏身在這小小的伊祁城裡!這地方,你也看得上?”丁寵環顧四周,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屑。
“伊祁城怎麼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姬祁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這裡山清水秀,民風淳樸,我很喜歡。”
“哼,你倒是會自得其樂!”丁寵冷哼一聲,“虧我還為你擔心了那麼久!”
“擔心我?”姬祁挑了挑眉,“你會有這麼好心?”
“我……”丁寵一時語塞,隨即又強硬地說道,“我是怕你死了沒人給我添堵!”
“哈哈!”姬祁大笑起來,“你放心,我命硬得很,死不了!”他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倒是你,整日流連於風月場所,可得小心染上花柳之疾,暴斃而亡啊!”
“你……”丁寵氣結,卻又無可奈何。他狠狠地瞪了姬祁一眼,在心裡暗自咒罵。好不容易看上了梅蔫蓉,卻在這偏僻的地方撞見了姬祁,瞧他方才那副模樣,自己想要一親芳澤的願望怕是要落空了。
這讓他心中更加惱火,卻又不好發作。他隻能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在姬祁對麵坐下,冷冷地說道:“你少咒我!我身體好得很!”
“雄鷹尚未折翼,金槍依然挺立!我怎會輕易言死!”姬祁大笑道。
梅蔫蓉與章馨兒剛落座,便聽見姬祁此言,頓時羞得麵頰緋紅,肌膚賽雪,透著淡淡的紅暈,嬌豔動人,櫻桃小嘴彎如新月,微微飽滿,更添了幾分嫵媚,但那雙迷人的眼眸中卻流露出厭惡之色,如此輕薄的話語她們以往從未聽過。
“他還是那般卑鄙無恥!”丁寵心中暗想,能說出如此言語之人,定是與他一般齷齪,可笑的是以往眾人都覺得他更為猥瑣。
丁寵瞧見梅蔫蓉與章馨兒身旁尚有一個空位,剛欲坐下,卻見姬祁一屁股擠到了兩女中間。
“媽的!”丁寵心中暗罵,心想自己終究是不及姬祁那般厚顏無恥,自己不過是想挨著章馨兒坐,姬祁卻直接坐在了兩女中間,左擁右抱。
“自己終究還是比不上姬祁這混蛋,他真是膽大妄為,毫無廉恥之心!”丁寵心中暗罵了一句,隻能與何來善坐到桌子對麵。
梅蔫蓉與章馨兒中間被姬祁硬生生擠了進來,幾乎要貼到他的身上,她們不由自主地往兩旁挪了挪,目光看向姬祁,見他泰然自若,對她們投來的目光視而不見,她們心中暗恨卻也無計可施。
“梅蔫蓉,”姬祁微微側身,讓自己更靠近兩位佳人,幾乎能感受到她們衣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這香味沁人心脾,讓他心神蕩漾,“我記得你以前泡茶的手藝可是極好的,堪稱一絕。”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梅蔫蓉那張俏麗絕美的臉上,她的肌膚白皙如玉,吹彈可破,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觸摸,“怎麼樣?今日能否為我泡上幾杯,讓我重溫一下昔日的滋味?”
梅蔫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垂下眼簾,避開他的視線。
“怎麼?不願意嗎?”姬祁見她不語,又追問了一句,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梅蔫蓉輕輕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輕聲道:“好吧。”
“那就有勞了。”姬祁笑著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看到這一幕,丁寵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怎麼又是品茗!姬祁,你能不能偶爾嘗嘗酒的滋味?”
姬祁轉頭看向他,挑了挑眉,反問道:“怎麼?你有意見?”
“我當然有意見!”丁寵氣呼呼地說道,“我們相交多年,每次出來都是品茶,你什麼時候才能像個男人一樣,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場?”
“喝酒有什麼好?”姬祁不以為然地說道,“品茶才能修身養性,陶冶情操。”
“修身養性?陶冶情操?”丁寵冷笑一聲,“我看你是在裝腔作勢!”
“你……”姬祁剛想反駁,卻又忍住了,他深吸一口氣,淡淡地說道,“隨你怎麼說吧,反正我喜歡品茶。”
“你……”丁寵氣結,卻又無可奈何,他狠狠地瞪了姬祁一眼,心中暗罵道,“你這個偽君子!”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姬祁總是喜歡裝出一副高雅的樣子,明明骨子裡和他一樣,都是一路貨色。
“丁兄,你何必動怒?”何來善在一旁勸道,“姬兄喜歡品茶,那是他的愛好,我們應該尊重。”
“尊重?”丁寵冷哼一聲,“他這哪裡是愛好,分明就是裝模作樣!”
“丁寵,你說話注意點!”姬祁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我敬你是朋友,才一直容忍你,你不要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