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不管小道長有沒有本事,都先震一震那幾個賊頭。
管家邁步出去,步伐都十分輕快。
因為他此時十分確定,自家的事,要解了。
來的小道長,絕對是個能人異士。
軟綿綿的雨落個不停,人家一行人頭發絲都沒濕,這還能是凡夫俗子?
“道長,春寒料峭,家裡有剛做的袍服,不如先把濕了衣裳……嗯?”
此時,坐在廳堂內,還想招呼小廝,引著許成仙去後麵洗漱一番,將濕衣裳換下來,以免得了風寒的張老爺,剛張嘴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好像說了句蠢話。
人家小道長的衣裳,比他的都乾燥。
這時候,側廳也傳來女兒的驚呼聲:“呀!這貓兒的毛毛,竟然都未曾淋濕!”
怎麼可能淋濕?
許成仙心說,都是有修為在身的妖。
身上多少都有點護體妖氣。
雖然收斂之下,尋常刀槍也擋不住,但是一點小雨,還是能避開的。
更何況,貓十九最不喜水。
不對,家裡麵除了白小翠,似乎都不是很喜歡沾水。
就連他也下意識的,掐了避水訣。
“東土人間界,真是個玄妙之地。”
也是這一掐訣,讓他感受到了人間界和妖域的區彆。
在這裡以修煉玄門功法凝聚的法力,勾連天地靈氣,掐訣念咒施展法術,比在妖域時候,容易了不知道多少倍!
一路走來,催動法力行避水訣,所耗損的法力,簡直不值一提。
而這也方便了他在張老爺麵前裝……不,顯聖。
“就不必麻煩了。”許成仙一甩拂塵,一笑道,“貧道是個俗人,不愛換衣裳,也就隻好拂了這沾衣欲濕杏花雨的美意。”
“好句!好詩句!”宋清聽到這一句,撫掌道,“沾衣欲濕杏花雨?直白親切,清新自然,好句呀,端的是好句!”
誇完了就急不可耐地追問:“不知這詩可是小道長所作?在下可否知道這首全詩為何?”
“貧道也是聽來的,不記得全部了。”許成仙實話實說道。“隻記得下一句,吹麵不寒楊柳風。”
全詩他是真不記得。
也無意當文抄公。
拽上一句文,隻是為了提升格調。
因為淩雲子說,玄門正宗的道士,和騙吃騙喝的野道士,最直觀的區彆,就是身上的氣度和談吐了。
許成仙不知道這個談吐該怎麼表現,所以他選擇用最直接的方式,顯得自己有學問。
而他也算歪打正著。
在人間界,尤其是大周,由於女皇極其厭惡不學無術之輩,所以原本就都要讀書識字的玄門和沙門中人,如今有些出身傳承地,甚至能和舉子論儒。
所以他這句詩一說,張老爺的態度就又低了兩分。
這時候,就聽側廳,又有聲音傳來。
“小姑,這是,會偷香油喝的,耗子嗎?”
“當然不是。這是那位小仙長養的靈鼠。”哎呀!它瞧我了!”
“這!莫不是這靈鼠,聽得懂我們說話?”
“它叫鼠來寶。來寶不僅能聽懂你們說話,它還會說話嘞!”
“……”
“……妖,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