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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興安點了點頭,將自己在劉家村的見聞一一給紀明知複述了一遍。
“那可治萬病的牛奶,很是奇特,隻能把那一整桶的牛奶喝完,才會起效果,不過好在那牛奶並不會漲肚,喝下去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魏石沒有騙我們。”
紀興安興奮地說著,他突然想到自己的爹可能忘記了魏石是誰,連忙補充道:“就是之前帶我們離開的那個絡腮胡大漢。可惜那牛奶太重,根本沒法帶來。”
紀明知無聲地聽著,時不時點頭回應。
“對了,爹,您知道朝廷那邊的情況嗎?外麵的流寇,我們都遇到了四五隊。朝廷何時派人來?”紀興安疑惑地問道。
紀明知冷冷說道:“嗬嗬,怕是得等到明年咯!”
“明年?”紀興安心中猛地竄出怒火,他氣極反笑道:“真要等到明年,那些流寇成了氣候,再想鎮壓可就不容易了,官府的人……”
紀興安轉頭,看了眼大門,確保關上後,他壓低了音量,義憤填膺道:“官府的人,腦子被驢踢了嗎?萬歲爺也是,真就任由這些流寇在這裡劫掠?”
“不,萬歲爺不知道這件事,”紀明知無奈地說道:“那陝西巡撫胡廷宴將這些事情全壓了下來,說這些個流寇都是饑民,來年夏收有了糧食以後,自然就會解散。再加上那巡檢武鎮沒了蹤影,傳言說是被什麼白色怪物給殺了,我想那應該就是神將大人所為。總之,至少明年之前,這些流寇不會減少,隻會愈發的增多。”
紀興安道:“借口,就是擔心上麵治他的罪罷了,但這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到時候,恐怕就得是滿門抄斬了。”
“搶的不是他家罷了,這些個官老爺都是這副德行。”一旁默默聽著的劉平嗤之以鼻道。
“俺算是看明白了,在那些達官貴人眼裡,俺們壓根不算人!城內餓著肚子的躺了一大片,那大房子裡還有人吃著肉喝酒哩。怪不得這麼多人造反,這些官員連仙君一根腳趾頭,不對,一根毫毛都抵不上!”
他可不會忘記,之前那些衙役強征他們稅收時的樣子。
紀明知搖搖頭,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如今這事一傳開,流寇更加囂張跋扈,就連那本來懼怕朝廷來人,不敢作亂的人,都跟著造反了,以後怕是隻會更亂。”
氣數已儘啊!
“爹,跟我們走吧!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接您過去的。”紀興安輕聲道。
他知道自己爹的性子,平日裡就行善事不求回報,如今聽聞了仙君,更加地篤信自己地行為是正確的。
之前抓藥時紀興安就發現,他爹幾乎就隻收了藥材錢,甚至於是乾著賠本買賣。
人心叵測,可不是人人都會念著好,要是他爹再這樣做下去,那麼等自己下次來,人怕是就見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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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在仙君治下,頭上可沒有神仙壓著呢!
既然自家爹要行善事,那他就給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您應該比我清楚,這些人的病,都是餓出來的,咱們根本幫不了,”紀興安頓了頓說道:“如今仙君那來了不少的難民,裡麵不乏有得了病需要醫治的,仙君分身乏術,無法一一照看,在那裡,您才能救更多的人呐!”
對付倔的人,就得順著他的思路。
聽了紀興安的話,紀明知明顯猶豫起來。
紀興安趕緊趁熱打鐵道:“開兒他想您老人家了,天天念叨著爺爺啥時候過去看他,嚷著要您抱呢!”
紀明知看著那一排排整齊劃一的木質藥櫃,摸索著上麵歲月留下的痕跡,望著那抽屜上手寫的藥材標簽,筆跡已有些許的褪色。
“我在這地兒呆了快一輩子。”紀明知喃喃道:“還真有點舍不得啊!”
“興安,去,把百草堂那牌子取下來。”紀明知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