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舒瀾臉上卻沒了笑意,眸光一點點的黯淡下去,盯著畫麵裡的人,她輕輕喃喃著,“可她想要的並不是公司。”
墨蒼昨天向她彙報,沈寧苒雖然去公司了,但一點也不開心,總是心不在焉的,顯然心思不在公司上。
她隻是在完成身為她唯一的女兒該完成的任務。
宮舒瀾又怎麼可能不清楚沈寧苒心裡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呢。
她不想要公司,也不想要她留給她的東西,想要的隻是她能留在她身邊,想要一家人幸福平安罷了。
宮舒瀾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顫抖。
昨天就連墨蒼也問她,什麼都不告訴沈寧苒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是否對沈寧苒太殘忍了些。
墨蒼也勸她或許可以嘗試著讓沈寧苒知道。
可怎麼辦,或許是太無情太自私,她實在是做不到讓沈寧苒看到她如今的樣子,她沒勇氣再站到沈寧苒麵前,也不舍得看到她傷心。
宮舒瀾深深地歎了口氣,剛想從椅子上站起身,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跌回到椅子上。
旁邊的醫生連忙伸手攙扶她,“家主。”
宮舒瀾抬了下手,示意自己沒事,她閉著眼睛緩了一會,身體才緩回來一些。
睜開眼睛時,她眼底隱隱帶著幾分崩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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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大家漸漸離開。
沈寧苒看了眼還坐在那盯著她的三人,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三人從椅子上站起身,縱使他們再怎麼能裝表麵功夫,可剛剛在大家麵前丟了臉,此刻也實在是擺不出什麼好臉色來。
“我低估你了。”宮遠易盯著沈寧苒,眼底冒火。
沈寧苒不跟宮遠易急眼,語調依舊不急不緩,“我並不想與二位為敵,可二位若一直要給我使點小絆子什麼的,我也不介意跟二位好好玩玩,隻要大家都彆嫌丟人就行。”
宮遠易和宮遠弘兩人今天臉上黑了白,白了青,好精彩,此刻盯著沈寧苒,他們心裡有氣,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宮遠弘盯著沈寧苒,“我說你在帝都,在薄瑾禦那待在好好的,你來公司跟我們鬥什麼鬥啊,你是嫌日子太安生了嗎?”
“我來公司是你們看我不順眼,要給我使絆子的,我才有跟你們鬥的,誰不想安安生生和和氣氣的過?”
沈寧苒覺得好笑,誰想鬥來鬥去的,有意思啊?
她也不想啊,看過薄家為了爭點家產,為了爭點地位鬨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沈寧苒更加不願意鬥。
她害怕,真的害怕。
她對公司也沒有繼承那麼大的野心,隻不過因為她是宮舒瀾唯一的女兒,有些事情她推脫不掉。
宮遠弘冷哼了一聲,“誰讓你一門心思想要成為繼承人,我們在公司待了這麼多年了,你倒好,剛回來就想繼承公司,試問換做你是我們,你忍得了嗎?”
沈寧苒也不知道誰傳出來的她來公司就是要來當繼承人。
就因為這一點,讓他們著急成這樣,恨不得立刻把她趕出去。
“我說了我沒回來當繼承人的意思,是你們自己不相信。”
宮遠弘冷笑,想起宮晚音跟他說的話,他再聽沈寧苒這話隻覺得可笑,明明就是想要繼承人的位置,還不承認,還想讓他們放鬆警惕不成?
“我們會相信你的話?可笑。”
沈寧苒苦笑,人人都覺得她有這野心,可她卻從未想過,況且她還挺有錢的,光薄瑾禦轉到她名下的資產,就夠她這輩子幾輩子幾十輩子揮霍不愁了,她實在是沒必要繼續為了財產爭個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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