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聞言,心弦緊繃,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心頭蔓延。
“而且什麼?說!”
崔秀的語氣中透露出難以置信與焦慮。
“趙管事說,八郎他為了保護族中產業,不被賊人破壞,身先士卒,率領扈從拚死抵抗,最終力竭身亡。”
管家的聲音細若蚊蚋,卻如同驚雷一般在崔秀耳邊炸響。
崔秀身形一震,手中的湯碗終是未能拿穩,啪的一聲摔碎在地,湯水四濺,如同他此刻心情的碎片。
他右手顫抖地指著管家,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你你...你說什麼?八弟...八弟他怎麼了?”
一旁原本強自鎮定的趙紅鸞,在聽到這則消息後,瞳孔猛地一縮,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頰,瞬間血色儘褪。
管家低著頭,將剛才的話,又重新講了一遍。
崔秀的麵色瞬間變得煞白,震驚與難以置信交織在他臉上,仿佛一尊驟然凝固的雕像。
他踉蹌後退一步,緊咬牙關,試圖消化這突如其來的噩耗。
崔家八郎--崔元德,雖然文不成,武不就,但卻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也是唯一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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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卻驟然身隕,如何不讓他心痛如絞?
“立刻,帶我去見趙管事!”
崔秀的聲音低沉而堅決,其中蘊含的悲憤與怒意幾乎凝實可觸。
管家連忙應聲,起身領路,三人匆匆穿過曲折的走廊,向著府邸前院的會客廳走去。
夜風中,燈火搖曳,似乎連這往常平靜的夜晚,也感受到了崔府的動蕩與哀傷。
會客廳內,趙文和垂手而立,臉色蒼白,身上不僅滿是灰塵,而且胳膊和腿上,都纏滿了帶血的布條。
見到崔秀進來,他連忙躬身行禮,卻被崔秀一把扶住。
“文和,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仔細與我說來,八弟到底是怎麼死的?”
崔秀的聲音雖然儘力保持平穩,但其中的顫抖,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波瀾。
趙文和深吸一口氣,抬眸看了一眼會客內的丫鬟侍女,以及站在崔秀身後的管家和趙紅鸞,有些欲言又止。
崔秀見狀,眉頭一皺,揮了揮手,道:
“你們都出去。”
“喏。”
很快,會客廳裡便隻剩下了崔秀、趙文和、趙紅鸞三人。
直到此時,趙文和才毫無顧忌地講起了今晚,糧倉遇襲的整個經過。
趙文和的聲音低沉,字字清晰,將今夜糧倉外發生的激烈衝突,長孫府死士遭受重創,以及糧倉後來遭人偷襲,崔元德遇害,糧倉被點燃一事,緩緩鋪陳於崔秀麵前。
他的敘述中,既有對敵人狡猾布局的憤慨,也不乏對崔元德不幸遇害的痛惜。
崔秀聽完,臉色陰沉,悲憤交加,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而不自知。
“長孫老賊,一定是他,隻有他才會想出這麼陰損的招式...”
崔秀雙目赤紅,聲音泣血,語氣中的憤怒與悲傷,幾乎能凝成實質。
他猛地站起來,來回踱步,似乎在尋找一個可以發泄情緒的出口。
“我博陵崔氏--崔秀,在此立誓,此生與長孫氏不死不休,定要讓長孫一族給元德陪葬!”
崔秀麵容扭曲,如同一隻受了傷的猛獸,低聲嘶吼,字字悲憤,聲聲泣血。
“若違此誓,天地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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