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踏入靈堂的瞬間,空氣似乎更加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彙聚在他身上,眼神或是敬畏,或是怨懟,亦或者帶著幾分恨意。
走到棺槨之前,李淵停下腳步,對於周圍投射過來的繁雜視線,高傲了一輩子的李淵,恍若未覺。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靜靜地望著棺槨中,那具蓋在華貴鳳衾,卻再無生息的身影,心中湧動的情感複雜難言。
李淵緩緩伸出右手,輕撫過棺木的邊緣,指尖傳遞的不僅是冰涼,更有難以名狀的情感波瀾。
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隻是一個失去了親人的老者,眼中閃爍著不舍與痛惜。
“弟媳...”
李淵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在對棺中人傾訴,又似是在自我慰藉。
“早知今日,為兄哪怕就是被你責罵幾句,也應該早些來看你的...”
一旁的蕭瑀、蕭崇以及其他蕭氏子弟聞此,望向李淵的眼神愈發複雜難明。
可即便如此,他們卻無人敢上前打擾,隻能低頭掩麵而泣。
李淵轉身,從身旁的侍衛手中接過三柱香,虔誠地點燃,深深鞠躬三次,然後將香插入香爐之中,香煙嫋嫋上升,仿佛是他的祈願與哀思。
此時,一襲素衣的李世民,悄無聲息地抵達了靈堂門口,在其身後還跟著身著齊衰,神色哀戚,眼眶微紅的楊淑妃,以及她誕下的兩名皇子:蜀王--李恪、梁王--李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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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興道坊,桃花巷口。
“來者止步。”
“前方戒嚴,無關人等,不得入內。”
長街上,突然響起一聲暴喝,緊接著數名身著甲胄的金吾衛,手持兵刃,堵住了一輛簇擁著十餘名騎卒的玄黑色四輪馬車。
秦府眾人見狀,眉頭微蹙,迅速勒馬,緊張的氛圍在瞬間凝結。
為首的秦大,身著皮甲,裡麵套著一件白色素衣,麵色沉穩,目光淩厲地掃視著麵前的金吾衛,沉聲問道:
“吾乃藍田郡公親衛營統領--秦大。”
說著,秦大從袖子裡取出秦明的金魚袋,高舉到身前,向長街上的金吾衛展示一番。
“此行是為護送我家郡公,回桃花巷府邸。”
“還望諸位將士,行個方便。”
秦大的話音剛落,長街上的一眾金吾衛,眼裡閃過一抹期待與炙熱。
如今藍田郡公--秦明盛名在外,大唐十六衛中,許多將士都對其極為仰慕,尤其是秦明在隴右屢建奇功。
在坊間和軍中,更是有大唐冠軍侯的美譽,這也使得軍中不少熱血男兒,將其視為一生追逐的目標。
除此之外,身為金吾衛,他們還知道,這位秦郡公手下的親衛營,乃是精銳中的精銳。
傳聞中,他們裝備精良,曾經追隨秦郡公在戰場上大殺四方,於正麵戰場擊殺敵軍數倍於己的精銳騎兵,甚至有連斬陣斬吐穀渾數名大將的光輝戰績。
且因秦明的親衛營中將士,皆身披銀甲,頭戴銀盔,麵戴銀色麵具,手持亮銀色長刀,故而被軍中之人冠以“銀甲軍”稱號。
而身為皇帝親軍,宮中禁衛的金吾衛們,還曾聽到過一些小道消息。
傳言:蘭州城的疫病解除之後。
秦郡公的“銀甲軍”與陛下的“玄甲軍”曾在蘭州城下,展開過一次正麵交戰,最終結果雖然並未傳出,但據他們所知,自打從隴右回來之後,玄甲軍的訓練強度,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可出奇的是,玄甲軍一個喊苦喊累的都沒有,似乎都在憋著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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