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沁羽在秦府過得如何?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繆氏聞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聽羽兒說,秦明對她很是妥帖,兩人相處和睦,並未受什麼委屈。”
長孫無忌微微頷首,喃喃自語道:
“那就好,那就好。”
繆氏見長孫無忌神色稍霽,猶豫了一下,緩緩起身,朝長孫無忌盈盈一禮,顫聲道:
“渙兒今晚做出此等有辱門楣之事,蓋因妾身教子無方,請阿郎責罰。”
繆氏的聲音略顯哽咽,其中還夾雜著一絲歉疚。
長孫無忌見狀連忙起身,抬手製止了繆氏行禮的動作,眼中滿是愧疚與不忍。
他下意識地偏過頭,避開繆氏那泛著水霧的美眸,扶著她坐下,緩緩開口道:
“此事責任不在你,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平日裡忙於公務,疏忽了對他的教導。你身為當家主母,已經做得足夠好了,無需自責。”
繆氏眸光微閃,麵上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多謝阿郎寬宏大量,妾身必會加強對渙兒的管教,確保此類事件不再發生。”
長孫無忌沉吟片刻,搖了搖頭,輕聲道:
“從今往後,你不用再為他的事,勞心勞力了。”
第(2/3)頁
第(3/3)頁
繆氏聞言目光一凝,脫口而出道:
“阿郎的意思是……”
長孫無忌輕歎一聲,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我已決定,將渙兒送往豐州曆練,讓他在軍中磨礪心性,學習治世安民之道。男兒誌在四方,不應拘泥於長安的繁華,是時候讓他見識真正的世態炎涼,學會擔當。”
繆氏聞言,秀眉微蹙,隱藏在袖中的雙手,下意識地攥緊。
“阿郎所言極是,隻是……邊疆條件艱苦,妾身擔心……”
“我知道你的顧慮。”
長孫無忌打斷了她的話,眸中閃過一抹堅定。
“我會安排妥當,確保他安全。此行對他而言,既是考驗,也是成長的機會。至於將來他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繆氏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妾身明白了,一切但憑阿郎安排。”
......
兩刻鐘後,後院祠堂。
月光如水,靜靜灑落在祠堂古樸的屋簷上,給這靜謐的夜增添了幾分清冷。
祠堂內,燭光搖曳,映照著列祖列宗的牌位,顯得莊嚴肅穆。
而原本放置在靈位前的蒲團,不知何時已被人撤去,以至於此時的長孫渙,正跪在祠堂冰冷的地麵上,臉
上布滿了痛苦與不甘。
附在膝蓋上的雙手,青筋暴起,緊咬的牙關,隱約透出低沉的喘息。
四周的寂靜似乎放大了他內心的掙紮與身體上的疼痛,使得每一秒的跪拜都仿佛是漫長歲月的煎熬。
長孫無忌步入祠堂,腳步聲在空曠的室內回響,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他凝視著長孫渙的背影,臉上沒有憤怒,隻有深沉的失望與不易察覺的悔恨。
長孫渙聽到身後的動靜,緩緩抬起頭,見到來人後。
他身子顫抖了一下,然後便試圖轉動身子,但長時間的跪拜使雙腿麻木,隻能勉強撐起半個身子,狼狽地看向父親,等待著即將到來的責罰或是訓斥。
.......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