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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珪心中思慮萬千,但他知道此時必須阻止魏征,以免再生變故。
他緊緊握住魏征的手臂,語氣堅定地說道:
“玄成,且慢。”
“陛下既然已經下了詔書,必有其深意。”
王珪語氣沉穩,試圖說服魏征:
“況且,陛下隻是給越王殿下晉了封號,增添了食邑,並未增加封地。”
“如此一來,就成了陛下的家事,你我雖為朝中重臣,但也沒有理由乾涉。“
“若貿然進宮勸諫,恐會惹得聖人不滿,反而適得其反。”
魏征皺眉,顯然對王珪的解釋並不完全認同。
他深知李世民的每一項決策背後都有深思熟慮的考量,但這次的晉封之舉實在太過突然,其中肯定暗藏玄機。
“叔玠兄所言不無道理,但我之所以要入宮勸諫,隻是想讓聖人收回越王入朝參政這條詔令。”
魏征語氣堅定,目光如炬,顯然對李世民的這一決策深感不安。
他繼續說道:
“越王雖有賢名,但畢竟年輕,且未經曆朝堂的風浪。”
“況且,如今太子殿下地位穩固,越王此時參與朝政,恐會引起不必要的猜忌與紛爭。”
“甚至會動搖國本。”
王珪聞言,眼神閃爍。
這些道理,久居官場的王珪,又豈會不知,但就是因為知道,才更要阻止魏征。
王珪深吸了一口氣,隻得換了一個思路。
“玄成此言差矣。”
“你許是忘了,越王如今本就有官身,乃是從五品的路橋司副司長。”
“按照朝廷法度,以他的官職本該每日上朝的。”
“隻不過,之前陛下那道敕封秦郡公為路橋司司長的詔書之中,另有一道旨意:”
“路橋司所有官員,每月初一、十五才能上朝。”
王珪苦口婆心地勸解道:
“你若因此去勸諫,陛下肯定會收回之前的這道旨意。”
魏征聽罷,眉頭緊鎖,顯然在權衡王珪的話。
他深知王珪所言非虛,但心中仍有些不甘心。
“可是...”
王珪見魏征依然猶豫不決,心中焦急,但他知道此時必須更加堅定地勸說好友。
“玄成,你我皆知陛下自登基以來,素來是乾綱獨斷,行事果決。”
“他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你又何必自找苦吃呢!”
魏征聞言,眼神閃爍了一下,心裡不斷地權衡利弊。
玄武門之變後,魏征深思熟慮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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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使自身的才學,湮滅在歲月長河裡,更為了施展心中的抱負,
魏征無奈之下選擇了歸順李世民麾下。
然後,在此之後,為了保全個人清譽,也為了避免李世民卸磨殺驢,確保一家老小的性命。
魏征毅然決然地走上了死諫之路。
他常常直言不諱,甚至很多時候故意觸怒龍顏。
然而,魏征也是人,每天立人設,他也會累。
因此,在王珪不斷地勸解下,
在他再三提出要去他家小酌之後,魏征在這道冊封詔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並且蓋上了門下省的印鑒。
..........
酉時三刻,延康坊,越王府。
“越王李泰接旨。”
無舌雙手捧著聖旨,站在偌大的庭院中央。
越王李泰整了整衣襟,上前一步,躬身行禮,恭敬道:
“兒臣接旨。”
無舌緩緩展開聖旨,清了清嗓子,朗聲宣讀:
“門下,天下之本....茲有四皇子泰,聰穎賢明,恭敬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