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靳安手中旋轉著手雷,深深挑釁的視線落在寧乾洲身上。
“我說的。”我篤定。
“那好。”他驟然鬆開了我,沒看我,“你彆活不到那時候。”
“我比你活得長,你放心好了。”我揉著後頸踉蹌後退兩步,莫名害怕他被寧乾洲一槍崩了,我急忙又走上前充當人質。
雖然我不待見他,但他也算是能跟寧乾洲搏一搏的強勁對手,彆為了撈我出去,死這裡了。
下一秒,我覺得自己這一做法很可笑,靳安的死期還沒到,我對寧乾洲也不是很重要,沒有做人質的價值。
“彆擋路。”靳安將礙事的我推開,迎麵向寧乾洲走去。
我嚇得一把抓住他胳膊,壓低聲音,“你瘋了?不要挑釁他!你怎麼不帶兵過來呢?做什麼都單槍匹馬親自上啊。”
“士兵不是人?”他冷冷瞥我一眼,“那不是人命?”
極其危險重要的事情,能自己上,就自己上。
他的胳膊下意識掙脫我,繼續往前走,我不鬆手,“彆一會兒被槍斃了,我可不給你收屍。”
“我不是紀淩修。”他不耐地盯我一眼,“閉上你的嘴,蠢女人。”
“你……”我剛要反駁。
他眼神驟然犀利森冷下去,“放手。”
第一次見這個桀驁不馴的不著調男人如此冰凍三尺的威嚴目光,像是觸及了他的底線,他忍不了我的糾纏,用眼神逼退我三尺……
我放開手。
由著他去挑釁寧乾洲,沒有把柄威脅寧乾洲,寧乾洲隨時能崩了他!
若是他死亡時間線提前了,死就死吧。
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的關心一文不值,大不了少一個短期內合作的幫手,我自己咬咬牙也能成事。
此時,寧乾洲咬著一根煙,眉頭微蹙,神情幾分戲謔,像是看戲似的,看著我跟靳安一唱一和。
他沒打擾我們,興許是一直有士兵跑來跟他彙報了什麼事情,牽製住他了,他沒對靳安出手。
我跟靳安拉開距離那一刻,鄭褚上前,將我帶走。
聽見身後傳來寧乾洲的聲音,他說,“靳督軍,喝杯茶嗎。”
這種時候了,寧乾洲還體麵邀請靳安喝茶?敬他幾分靳派督軍的身份?明明靳安炸了他的大本營啊,我猜依靳安的性子,若不是身處劣勢,他八成一板磚就拍上去了。他這人,不咋逢場作戲。
沒聽見靳安說話,我下意識扭頭看去。
便見靳安正回頭看我。
見我回頭了,他眉梢一揚,陰鷙雙眸像是被點亮一瞬,豁然又轉過臉去,不再看我。不曉得他跟寧乾洲說了什麼,寧乾洲唇角梨渦微凝,神情都是凝滯的。
似乎靳安拿什麼事情威脅到了寧乾洲,他漫不經心掂量著手雷,環栓輕響。
他和寧乾洲之間,擋著兩排持槍的士兵,幾乎不讓靳安接近寧乾洲。
我疑惑寧乾洲為什麼不開槍射殺靳安,明明靳安此刻沒籌碼了。
走出寧府沒多遠,便聽到了槍響聲傳來,緊接著四麵八方的槍聲響起,此起彼伏,好像靳安埋伏的人跟寧乾洲的人打起來了。果然,寧乾洲不受威脅,當場要斃了靳安。
寧府外麵重兵圍剿,靳安逃走的可能性為零。
搞不好他已經被寧乾洲斃了。
鄭褚沒將我帶去被囚的房間,徑直把我帶去了寧乾洲的軍部大樓,我說,“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鄭褚說,“接到消息,靳安在軍政辦公大樓安置了很多雷彈,還沒完全找到埋藏炸彈的地點,人員還未撤離完畢,這裡是鬨市區,一旦整棟大樓被爆破,周圍很多無辜百姓受到波及。”
我輕輕皺眉,靳安這家夥……趁寧乾洲生死不明,寧派內部大亂的時候,搞了這麼多事?這是爆炸襲擊吧?
上一次他趁寧乾洲眼瞎的時候,炸了平京城兩條街道,試探寧乾洲生死。
這次直接炸軍部大樓?
他這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