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能讓我聽聽他們的聲音嗎,我好些日子沒看到他們了。”
“不太行。”
“為什麼。”
寧乾洲不言語,末了,說了句,“你心知肚明。”
我默然。
“洗乾淨等我。”寧乾洲的聲音怒而不發,“否則,你這輩子彆想見到他們。”
我手腳冰涼杵在原地,被寧乾洲發現了?
掛了電話,思維飛轉,我問繡珍,“寧乾洲住院前,那位老中醫來過辦公大樓嗎?或者其他醫務人員來過嗎?”
“老中醫來過一次。”繡珍說,“他在你宿舍房間待了很久。”
我猛然一震,驚駭地往臥房走去,“快,幫我打洗澡水,我要洗澡。”
我將工作服飛快翻出來拿去洗了,用濃鬱的香皂刷洗,直到衣服上的味道全都被香皂味替代。
寧乾洲回來那天,恰好入冬,距離龍燈節還有三天。
他穿著威風凜凜的厚重軍裝,披著黑色大氅。皮膚透著病態蒼白,踏進大廳那一刻,他抬起戴著白手套的手,隔空指了指我,“衣服扒了。”
他讓女兵硬生生扒光我的衣服,將我丟進冰冷的湖水中浸泡。
寧乾洲站在岸邊,居高臨下看我,“毒殺我。”
我送給繡珍的那個護身符,繡珍轉送給了寧乾洲。
一直被寧乾洲放在辦公桌上。
那護身符裡填滿了對身體無害的藥草,可我經常泡藥浴,衣服也都在相克的藥材水裡泡過。這藥材味道不重,透著淡淡的甘甜,像是噴了香水。
我身上這味道跟放在寧乾洲桌子上的護身符的味道相克,兩味藥劑摻雜在一起吞食入腹,便會損傷肺部,吞食過量甚至會導致肺衰竭。
我沒辦法在寧乾洲的飲食上下手。
他的飲食把控非常嚴格。
便隻能用有毒氣味兒的方式日積月累待在寧乾洲身邊,他聞得越久,肺部狀況會越差。
這就是他在夏季,就開始時有時無咳嗽的原因。
夜裡呼吸困難,應該也跟這毒氣味兒有關。
但老中醫一直找不到寧乾洲病情加重的誘因是什麼,將他的一日三餐、抽過的煙蒂、飲水以及平日的藥劑全部檢查了,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問題出在我身上。
我日日與他在一起。
他日日都能嗅到兩種味道的混合。
雖然見效慢,總歸是有效的。
我緊緊捂著胸部,將**的身體縮在水裡,凍得瑟瑟發抖,笑著仰頭看他,“我說過,讓你放了我的。寧乾洲,這不怪我,隻怪你自己!若是你放了我!你如何會病情加重!”
他緩緩蹲在身子,伸手扼住我的麵頜,猛然拉近,“不聽話的後果,想過嗎。”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