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藍線纏繞著汙染物淨化。
月離睜開眼就看到溫黎白皙的麵容因為專注維持精神力淨化而逐漸蒼白。
深深的記住她的樣貌,生怕這是他的最後一眼。
“溫黎”
即使藍線再怎麼努力清除都趕不上汙染核蔓延的速度。
少女再進一步雙手扶著月離的臉,額頭相抵,將精神渠道打開的更大。
如此壓榨自己,溫黎未發育完全的精神絲都實體化的攀附在哨兵的腦部。
藍色的閃爍著光點的精神絲不斷加粗,一波又一波的淨化之力輸入。
溫黎的眼變成紫色,金色的發絲在空中漂浮。
美麗的不可方物。
月離能夠感受到少女的精神力正在減少。
不能這樣了。
他知道這隻是無用功而已,主動帶起旁邊的感知阻隔頭盔。
黑暗來襲的最後一秒,月離抱住了她。
溫黎的淨化被打斷,紫色的眼珠變為白色,周身的精神力消散。
一切又歸於平靜。
安格斯敲了敲玻璃,示意溫黎出來。
舍不得離開月離,少女不敢用力,不敢將眼淚滴落在月離的身上,隻好抬眼向上。
他知道哪怕一丁點的感知都會讓月離痛苦。
她要救他,今天就要!
小心翼翼的離開月離的懷抱,將他的身體擺放的舒服一點。
隨後離開了房間。
安格斯將精神補充藥劑遞給她。
少女沉默的接過,一口氣喝完。
安格斯:“很可憐吧,隻能靠著這麼個儀器苟活著。”
溫黎:“我會救他。”
安格斯:“最近的南部戰場,每天要下來3到4名這樣的哨兵,那他們呢。”
溫黎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現在連月離都救不了。
自私點,她隻和月離產生了羈絆,她有自己的意願。
那些素未謀麵的哨兵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絕大部分向導都會這樣想。
可是那些為全聯邦人民奮鬥的哨兵,他們呢?
他們就應該承受這種非人的折磨嗎?
苦苦堅持隻為有一天自己能夠被向導拯救。
直到自己堅持不住,自殺還是被昔日的戰友擊斃?
太可笑了。
保家衛國的戰士最後隻能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溫黎做不到。
她是向導,職責就是幫助哨兵緩解痛苦。
就像在原來的世界裡,如果溫黎是醫生,她難道看見傷患見死不救嗎?
溫黎看著玻璃內的少年。
無數個像他一樣的戰士正在被折磨。
溫黎堅定了自己心中的念頭。
溫黎回複安格斯的話:“領導知道拔苗助長嗎,給我一點時間。”
安格斯最近是有點著急,小姑娘內心和明鏡一樣。
“沒有逼迫,隻是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
回頭將一本書遞給溫黎:“我相信我的眼光。”
安格斯達到自己的目的,也就離開了。
冷血也好自私也好,權當是為了自己。
溫黎必須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