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如此珍重,是想到了羅放一夥人出身軍戶,多有嗜酒之徒。
而且比起其他隻能掙紮求生的流民,他們有更多的“本錢”。
第二天,薛承乾就用這杯劣酒,換回了一柄短刀!
不是用冰棒子臨時打磨出的冰刀,而是真正開過刃的短刀!
……
很多流民都聽說過牙婆子之名,但沒人敢肯定她竟真的是個女人,因為沒人想過一個女人竟然這麼黑,這麼狠!
牙婆子在過去就是做得販女娃子,逼良為娼的活計,淪入流民之中,反而更加如魚得水。
那些餓狠了的流民,隻要為了一口吃的,賣起女兒妹子,連眼睛都不眨。
甚至有更多的漢子,全都要給牙婆子當打手,全看她的眼色才能在望江城外過活。
“羅放那邊有準信兒了!就是他把姓薛的小子收留。”
“現在羅放那邊搞什麼燒磚壘房,據說也是那薛小子的主意。”
牙婆子眼皮子一抖:“沒想到,這渾小子還有這種本事?”
“老大,事兒不大對頭啊,他成了羅放的得力乾將,而且羅放的勢力擺明要壓過咱們,聽說望江城裡的官老爺也對羅放很看重。”
“咱們以後拿什麼跟羅放拚啊?”
就算沒有薛承乾的事兒,牙婆子也早就跟羅放不對付了。
牙婆子的手下們也知道自家老大有本事有門路,並不懼怕羅放。
可是,真要是羅放能討好望江城裡的大人物,那就另當彆論了。
牙婆子卻擠出一個冷酷的笑容。
“有什麼好怕的?羅放以為他真能討到城裡官老爺的歡心?”
“呸!一個破落軍戶,他根本就不知道現在官老爺們心裡想要的是什麼!”
“由得他們去,你們就睜大眼睛看著羅放怎麼自取死路,等羅放倒了,我一定要讓薛小子以最慘的法子死掉!”
……
薛承乾按羅放的要求,把交托給他的幾十個漢子分成幾組人馬,分管不同的流程。
比起直接帶他們“出徒”然後單獨乾,效率反而更高。
康玉好幾次刻意湊過來看他們做工,對薛承乾的做法剛開始時沒少冷嘲熱諷。
“你還真懂得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的道理嘛。”
“就這點兒燒磚的法子,我在一邊看幾眼都學會了,還真以為能藏得住呐!”
她是以為薛承乾想在羅放麵前藏一手,故意不教完整的燒磚法子。
可是,看到每天燒製出來成堆的土磚,她隻能臉色鐵青地住嘴不言,看著羅放對他大力誇讚。
讓薛承乾稍稍欣慰的是。
哪怕不打牢地基,單靠土磚和粘土堆起來的房舍,也頂了大用。
對於此時的流民們來說,莫說是不太牢靠的房子,哪怕隻是一堵能擋寒風的牆,也能起到活命的合作。
而且,土磚房已經比他們流浪之前在家鄉住的灰泥房、茅草房強上百倍。
羅放出手的效率也很高。
不僅借此大收聲望,而且籠絡了很多還有把子力氣的漢子,算是名利雙收,風頭無兩!
沒過幾天,他刻意拉攏的那位宋都尉,據說也說動了望江城城守與中州府主薄大人,過兩天專門來慰勞羅放的安心之功。
對於羅放一夥人來說,那兩位都是他們萬萬巴結不起的大人物,興奮得不得了。
隻有薛承乾,從中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