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部簇首領見到連答總算是恢複了理智,這才敢上前來應話,紛紛附和著他的話。
“正是如此,梁人都是無膽鼠輩,隻能靠奸計取勝。”
“請大汗放心,我們以後必定提高警惕,不會再上梁人的當了。”
赫連月見他至少開始說場麵話撐臉麵,心裡也微微鬆了口氣。
彆看她剛剛正麵喝罵連答,實際上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
她吃定了連答對她的“野心”,知道他至少要在自己和眾人麵前,維持住他部族可汗的威嚴。
隻是,連答性情暴虐急躁,萬一真的失去理智,赫連月恐怕要先承受他的怒火。
還好,自己賭對了。
至於他們嘴上逞自己的威風,儘可能地打擊梁人的話,赫連月隻是在心中冷笑而已。
果然,天恒部族也是有聰明人的。
“天巫”永泰站了出來進行勸諫。
“族長,雖說我們手上依然有數萬大軍,可是畢竟不能飛渡怒江啊。”
“之前我們通過向導得到情報,怒江等梁朝北境的河流已經上凍,所以沒有做任何船渡的準備,若是我們連怒江無法渡過去,又怎麼威脅望江城的大軍呢?”
連答幾乎無法回答,帶著幾分賭氣地恨聲道:“梁國境內不缺少大樹,本汗現在就下令伐木造舟!還可以沿著上下遊尋找結實的冰麵。”
“我就不信梁人真能擋住本汗鐵騎的腳步!”
永泰不急不躁地反對:“梁人雖然怯懦在陸地上不是我們勇士的對手,但他們的水師卻比我們強得多。”
“再者我們的部族和戰士要靠著掠奪才能維持軍隊補給和士氣,一直耗在這裡造舟,要耗到幾時?萬一之前掠奪的牲口和糧食吃完了怎麼辦?”
“梁人能用咱們不知道的法子,提前化開前麵的冰麵,誰知道他們能不能效法,順著上下遊把冰麵一起化開,我們要探多遠的距離?”
對於永泰的問題,連答一個都答不上來。
換成彆人,連答惱怒之下早就甩馬鞭抽死對方了。
可是永泰作為“天巫”,在天恒部族中有著極高的地位和威望,哪怕他是部族首領也無法直接處罰,更彆說是單純發泄怒意地處罰他。
赫連月則歎道:“真不知道梁朝中,何人想出了這種化冰的方法,我們毫無準備,竟然束手無策。”
“依我看,天巫說得極有道理,我們不能被望江城綁住手腳。咱們的優勢在於馬背上,必須要讓馬兒跑起來。”
連答臉色非常黑。
他何嘗不明白赫連月所說的道理?
可是自己當眾吃了這麼大的虧,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報複!
天恒部族之首,連答的臉麵不能白丟,更不能讓他的數千精騎白死!
可是,麵對怒江之上的浮冰,沒有準備的他根本想不出任何計策。
他剛剛所說的強行造舟,以及繞道下遊,根本毫不可行。
永泰淡淡地說出連答最難以接受,但不得不聽從的建言。
“事到如今,必須先行撤離,而且要立即把此事報知大可汗與其他部族!”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梁人若真有辦法照著樣子把北境大小河流全都化開,由得他們的水師北上,那足以在任何地方截斷我們的後路!其他部族若無防備,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