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乾一路急馳。
作為剛剛學會騎術的他而言,今晚真的夠折磨。
之前他心目中的騎兵真的是威風八麵,等自己真正騎上戰馬,才知道其中之苦。
他也明白了為什麼中原之地明明遠比邊塞更加富饒,而且氣候也更好,卻無法像北蠻之地一樣訓練出數以十萬讓的騎兵。
長時間騎在戰馬之上,對於身體的負擔極大,莫說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兩腿之間的皮早就磨破了,戰馬每一次顛簸,都讓他疼得直咧咧。
這種痛感甚至壓過了寒風的刺骨之痛。
大約隻有草原上那些自幼生活於馬背上的北蠻人才能毫無壓力地長時間騎馬行軍或作戰。
而且,在這樣的疼痛之中,他還必須要保持冷靜的頭腦,不斷地思考,應對戰局的變化。
他把北蠻人想得太簡單了。
雖然薛承乾已經提前想到了,防備北蠻人的援軍快速趕到,順著他們逃離的蹤跡縱馬直追,搶在他們進入八姑子山前截殺己方人馬。
所以他故布疑陣,爭取時間,可還是低估了北蠻人追殺他們的決心。
當他領兵與羅放等人會合,進入到八姑子山口,本以為已經安全,沒想到北蠻人竟然直接追入了山區!
“遭了!這下我們要怎麼甩開追兵啊?”
蘇友方聽到他們的驚呼,這才回頭留意起地形以及追兵的位置。
不看不要緊,一看直接把他的肺氣炸了。
他不屑地看著羅放與薛承乾。
“真是一群鄉團,沒見識的東西!”
“爾等既然定下以八姑子山為退路,為何不在山口先設下一支伏兵?北蠻人直接衝進來,靠著山口的地形,必能讓他們損失慘重!”
他本來就看不起羅、薛二人,見到他們連這種基本的兵法都不懂,內心更加輕視。
薛承乾不禁怒道:“閣下眼瞎了不成?你看不到我們有多少兄弟嗎?”
“我們本就是偷襲敵人一支小股騎兵,誰知道還要救下你們?哪裡能妥得出兄弟提前設伏?”
蘇友方臉色一黑。
他沒想到竟是自己犯下了最基本的錯誤,竟是沒有估算到對方的人數。
不過,他是絕對不可能主動認錯的,揚鞭指著後方道:“北蠻人什麼都不管不顧直衝過來,你們說又該如何應對!”
他剛剛才以禁軍將領自居,看不起薛承乾,現在麵對追兵,卻又讓他們來想辦法,嘴臉著實難看。
前麵的魏簫都有點兒聽不下去了。
“幾位不要吵了,北蠻人數再多,也要靠著戰馬來追,我們是否可以全都棄馬上山?”
“任是北蠻戰馬再神駿,北蠻人騎術再精,也不可能直接縱馬飛奔於山腰吧?”
羅放和蘇友方卻同時變了臉色。
“這個,小姐所言雖也是一法,隻是……”
羅放為難地道:“那豈不是要我們也要完全放棄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