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飛看了看自己,穿著單衣,腰間插了一把劍。
一把三尺長的鐵片,沒有劍鋒,也沒有劍鄂,劍柄也是兩片軟木釘在上麵。
這也能算劍?
石飛看了看這把粗糙的劍,忍不住想道。
摸了自己的懷裡,他更是滿臉古怪。
那把手槍居然還在他身上。
白天上班的時候,他查過這把手槍。
黑色的手槍是格洛克17型手槍,滿彈匣可以裝17發子彈。
昨天的夢裡,他好像開了幾槍。現在,他數了數,還有14發子彈。
大風夾帶著大雪,向著石飛撲來,卻又繞過了石飛。
不是風雪有情,而是石飛撐開了護身罡氣。
在昨天的夢裡,他與青青度過了一生,自然有一生的內力。
如今功力也隨著槍,來到這個夢中。
今天的夢,會繼承昨天的夢?
隻是……相較於功力,他更懷念青青。
在一個夢裡懷念另一個夢,著實有點荒誕。
他已經記不得青青長什麼樣,青青真的存在?
亦或者隻是他幻想出來的?
石飛也不知道。
他歎了一口氣,看著前後左右都是冰雪的世界,繼續向前走。
前麵是一條路,他不知前麵是哪裡,但隻能向前走。
漸漸地,漸漸地,不知道過了多久,雪漸漸停了。
雪停了,但風未停,大風依舊呼嘯在天地間。
忽然,石飛聽到了車鈴與馬嘶聲,一輛馬車從他身邊經過。
馬車慢慢的減速,與他差不多持平,車門被推開。
“上車來,我載你一段路。”
在這冰雪漫天之中,很少有人能拒絕這個提議。
石飛扭頭過去,就看到車門裡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很帥,氣質溫潤如玉,隻是不再年輕,眼角布滿了皺紋。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種病態的嫣紅。
令人驚奇的是他眼睛,他的眼睛是碧綠色的,仿佛春風吹動的柳枝。
任何人看到這雙眼睛,都會明白,男人是個心懷善心的人。
石飛隻是說:“我沒有錢。”
“哈~”男人笑著說:“不用錢!”
石飛點點頭,說:“多謝!”
他輕輕的一躍,如同一團雲,輕飄飄的來到車裡。車裡有貂皮,桌子上有個碳爐,非常暖和。
“小兄弟,好身手!”男人看著石飛點頭說道。
他見石飛一路走來,雪地上幾乎沒有腳印。雪很大,但是沒有幾片落在石飛身上。
顯然,石飛是個高手。
一個年輕的高手,獨自走在雪路之中,他無疑是與他一樣寂寞的人。
“喝酒嗎?”他拿著一壺酒說。
石飛搖頭說:“我沒有錢。”
“我請你!”男人丟給他一壺酒,隨後自己重新拿了一壺酒,喝了一口。
喝了一口之後,男人忽然咳嗽起來。他咳嗽的很厲害,好像要把肺都咳嗽出來,咳嗽的腰都彎了。
過了好一會,男人才恢複過來。他看了石飛說:“小兄弟怎麼不喝?”
石飛歎了一口氣說:“我怕我喝了之後,跟你一樣咳嗽。”
“哈~”男人忽然笑了起來,他忽然覺得邀請石飛上車,並沒有錯。
江湖之中,有趣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