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少年本來被四王子沒來由地一通罵,心情本已不佳。這時聽到大花的話,一下子高興地坐了起來。自己隻是這麼想,心中並沒有盼望成真,那可是大王啊,他救了自己的性命已經是自己天大的福氣了,還能望他能真把自己放在心上?沒想到的是,大王想的竟然對自己還有安排。大王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自然說話算話,那麼說自己以後真的可以做大將軍。
少年起身的猛了,身上又疼了起來,哎呦、哎呦地叫了兩聲。
大花連忙扶住少年道:“少爺彆激動,大王說話定然算數,如果不是大王看重少爺,又怎麼會把我們派來照顧少爺。”
少年點了點頭,想起方才四王子看到大花說是大王派來照顧自己時那驚奇的眼神,知道這個大花確實是大王身邊的侍女,大王當真是待自己不錯,心中十分高興。可並沒有高興多久,心中就泛起了憂愁。以後能從軍打仗,固然可喜,可自己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哪,有沒有家人,或許自己的父母真在急著找自己呢。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
大花看到少年剛才好高興呢,轉眼又歎起氣來,忙問:“怎麼了?”
少年黯然道:“我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家中有沒有父母,兄弟。”
大花安慰道:“少爺不用擔心,等少爺的傷養好了,說不定記憶就會恢複了。“
少年抬起頭看著大花:“會嗎?”
大花不知道怎麼回答,心想,少爺什麼也想不起來,多半是少爺摔壞了腦子。雖說被族中秘藥救起,但聽說族中秘藥雖然可以叫人起死回生,對身體的破壞是很大的,這等於少爺經受了雙重傷害,記憶是不是真的能恢複,還真的不好說。
少年察言觀色,知道大花對自己是否能恢複記憶也沒有信心,心中憂喜參半。憂的是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知姓名,不知父母,不知家在哪。喜的是,雖然自己雖然什麼都忘了,但自己總還算幸運,被大王救了回來,且這個大王對自己還不錯。
過了一會兒,小離端來了飯食來。飯食很簡單,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一碗羊奶,一盤炒粟米,半隻羊腿,一把刀。少年是有些餓了,切下一塊羊肉,吃了一口,羊肉有一股很重的腥味,味道勉強過的去。喝了一口羊奶,有一股膻味味道實在一般,又抓了一把粟米微鹹中帶點苦。這幾樣飯食真是樣樣難吃,少年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
過了兩天,少年身上已經不疼了,原本說好會來看他的大王並沒有來。少年卻也並不失望,畢竟那是大王,一個族的事都要他來管,有那麼多事要做,自己與大王非親非故,大王能把自己救回來,又派自己的貼身婢女來伺候自己自己已經非常感激了。
又過了兩天,少年身上的疼痛好都好的差不多了,在房中悶了好幾天,終於按捺不住好奇想要出去看看。這一天,三個婢女都不在,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少年也不管他們徑自出了院子,走入長長的甬道。長道裡有幾個破衣爛衫蓬頭垢麵南蠻男女,有的在打掃長道,有的在清洗牆壁。
少年覺得這些南蠻人雖然又瘦又矮,又臟又醜,但看上去比黎族人還要麵善些,想和他們說說話,還沒走近,那些南蠻人看到他,眼中儘是驚恐,把頭深深低下,跟著便跪倒下來。
少年討了個沒趣,心中更加嫌惡,南蠻子果然是南蠻子,見人就跪沒半點骨頭,便沒興趣和他們說話了。接著向前走到長道儘頭,轉了個彎又過了一道門,那門邊倒是有兩個黎族兵士把守。少年走近,兩個黎族兵士也瞪大了眼睛盯著少爺像看個怪物一樣。
少年微有怒意,知道是因為看到自己形貌奇特的原因,但隨即釋然。他們這個神情也可以理解,自己又瘦又矮渾身上下乾乾淨淨。再看這兩個兵士,藍藍的眼睛,青色卻粗糙如樹皮一樣的皮膚,長著黑毛,醜陋的藤甲,一頭淡紅色的雜毛,像個醜陋的怪物。自己雖然和他們有那麼幾分相似,但卻是相似者少不同者多。
兩個士兵隻是盯著少年,卻沒有攔少年的意思。少年也沒說話,隻一眼就把目光轉到一邊,快步走過大門,這兩個黎族士兵實在是太醜了,少年實在不願意多看。
過了大門,有一大片空場,非常的大,像是一個演武場,場中都是拿著兵器的兵士正在操練著什麼,場邊還有個兵器架,上麵放了好幾種兵器,刀、槍、棍、錘都有,但最多的還是長槍。少年好奇心起走了過去,幾十個黎族士兵在操練。少年在旁邊不遠處看了一會兒,這些黎人舞槍弄棒倒也似模似樣,但不知怎的,少年總感覺這些人就是花拳繡腿不堪大用,若要上戰場,尚需磨礪。
“停!”
這時領頭的站出來,出聲喝止。
少年目光也跟著向那領頭的看過去,隻一眼便認出了他,此人竟是就是前幾天羞辱過自己的四王子。
四王子一指人群中最高大的一個兵士:“你,出來。”
兵士提著長槍大步走了出來站在了四王子的對麵,足足比四王子高出了一個頭還多。四王子從兵器架上抄起一柄長槍,二話不說,舉槍便刺,高大士兵立時作出反應,長槍一揮將刺來的一槍蕩開。那四王子回槍再刺,這次比之上一次要快的多也疾的多了。兵士雖然高力氣也大,怎奈反應不快。槍到麵前才反應過來,忙側身閃避,長槍從胸口的藤甲上劃過,兵士嚇了一跳連退幾步摔倒在地,摔的狼狽不堪。場中眾軍士一齊發笑。
兵士青色的臉上有些微紅又有些惱怒,提槍再戰。兵士發出一陣吼聲。揮頭槍就向四王子的砸了過去。這一槍威勢十足,力道也不小,隻是這麼一來便不是當作槍在用了,而是當作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