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汋看向門口，傅明越已經大步朝她走過來，慣來清冷的桃花眼裡蓄滿怒火，異常灼烈，就跟上輩子他得知李蘇蘇車禍殘了腿時，一模一樣。
那個時候，她也在醫院。
那個時候，……
姬雲汋正因熟悉的一幕出現刹那恍惚。
“啪！”
傅明越的一巴掌就再次打在她的臉上。
姬雲汋被打得耳鳴不已，那感覺、還真是一模一樣。
前世今生，即便她重生了，即便李蘇蘇也重生了，事件的發展都不太一樣了，傅明越對她卻完全沒變。
姬雲汋抬手摸向自己唇角，冰冷地看著傅明越，然後看向自己手指上的血跡，果然、嘴都被打破了，臉上痛的比之前還火辣，耳朵還在嗡鳴。
傅明越卻還在吼，“問你話呢！又啞巴了？！”
“我在你眼裡，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呢，為什麼你可以這樣辱我、打我、罵我，一點愧疚都沒有，是豬狗，還是連豬狗都不如？”姬雲汋沙啞問道。
究竟是為什麼呢？
年少時，那個一直保護她的傅明越，究竟是怎麼一步步變成現在的樣子？
明明早就死心了，但傅明越一次比一次過分的對待，還是讓姬雲汋感到難受。
心底的怒火無法抑製地上湧，“即便是你養的一條狗！你會對它這樣嗎，嘲諷、辱罵、動手！”
憤怒得連聲音都打了顫的姬雲汋，令手還抬著的傅明越僵住了，手上清晰的麻痛感，讓他很清楚他打出去的力道有多大。
姬雲汋本就被燙傷、還塗著藥，就又腫得老高的臉，也在清晰展示著，他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我……”
“滾出去！”
姬雲汋指向病房的門。
傅明越握了握手，隻覺得煩躁。
樓下還傳來了更大聲的驚呼，“要跳了！要跳了！”
傅明越心一顫，看向姬雲汋，忍下煩躁，“不管怎麼說，人命關天，你究竟對蘇蘇說了什麼？”
“她要死與我何乾？傅少又怎麼斷定，與我有關？”姬雲汋很冷漠，“與其和我糾纏，報警更快，又或者傅少爺想要我上去跳，換她下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傅明越眼裡的火又燒了起來，“姬雲汋！你怎麼會變得這麼惡毒？如果蘇蘇真因為你死了，你良心不會不安？”
“不會。”姬雲汋很肯定，李蘇蘇不會死，“對於一個插足我婚姻的小三，我有什麼好愧疚的？”
更何況，她上輩子的淒慘，一半原因來自李蘇蘇！
“我沒有親手推她下樓，已經是我守法了，當然了，她也不值得我賠命。”
“你！”傅明越再度揚起手來！
“又要打我？”姬雲汋嘲諷而冷漠地盯著他，“私護病房裡有攝像頭，傅少是希望再上一個家暴的熱搜？”
傅明越五指微顫，怎麼都無法再往滿臉嘲諷、目含恨意的姬雲汋打下去，眼前下意識閃現出第一次見到她時……
還是七八歲的小姑娘，麵對村裡小男孩的霸淩，也是這樣倔強、含恨地看著對方，轉眼十幾年過去了，她卻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傅明越心一堵，語氣和緩了些，“要跟你離婚的是我，和蘇蘇無關，她也沒插足，你不該恨她，先跟我上去把人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