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嫵走後,周京淮去了一個地方。
滿倉大廈天台。
夜風獵獵,風吹鼓起了兩個男人的黑色大衣,如同黑夜裡展翅捕獵的夜鷹,氣勢不分伯仲。
周京淮迎風點了一根雪白香煙,含在唇上深吸一口,瘦削的麵孔因用力而深陷,讓他的五官看著更加英挺深邃。
小半根香煙後,周京淮看向顧九辭,聲音冷峻——
“撤銷合作。”
“另外我與葉嫵的離婚案子,暫時也不需要打了。以後若有需要,也會由旁人來接手這個官司……”
……
顧九辭:“為什麼?”
周京淮將剩下的小半截雪白香煙,扔到了地上,用小牛皮鞋踩熄,他的聲音更為冷峻涼薄:“顧九辭,你問我為什麼?”
下一秒,周京淮一拳揮過去,砸在顧九辭下頜。
顧九辭生生受了一拳。
周京淮站定,目光如同淬冰:“因為,葉嫵是我老婆,顧九辭你沒有忘了吧?”
“你的老婆?”
顧九辭低頭輕擦嘴角的血跡。
那點子血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他看著殷紅的鮮血發笑:“周京淮你還知道葉嫵是你的老婆,那你早乾嘛去了呢?一個白芊芊已經讓葉嫵應激成這樣子,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你覺得她還肯陪在你身邊?”
“做夢去吧!”
“周京淮,彆以為錢是萬能的。”
……
合作多年,周京淮與顧九辭分崩離析。
周京淮又摸出一根香煙,十分優雅地點上,一邊冷笑:“九辭,其實我們是一樣的人。你應該最清楚的,錢有時候就是萬能的。”
他目光與顧九辭對上:“我不會和葉嫵離婚,永遠不會。”
……
葉嫵沒有主動聯係周京淮。
即使是夫妻之間,在談及利益分配的時候,也會有博弈,葉嫵不是那麼沉不住氣的人。
她聽安妮說了,白芊芊正在托關係,想參加陳先生的宴會。
安妮擔心白芊芊上位。
葉嫵淡笑:“白芊芊沒有這樣的能力!她的能力不足以支撐美亞這樣龐大的項目,然後她會痛苦,她會懷疑自己,就像是當初我在婚姻裡陷入嚴重的自我懷疑一樣。”
她與周京淮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外婆的身體查出問題來。
腦瘤,位置很不好。
再拖下去,會壓迫到神經,造成半身不遂。
葉嫵用了自己全部的人脈,但沒有醫生敢動這個手術,一方麵是位置確實長得不好,另一方麵老太太年紀大了,手術風險極高。
葉嫵焦心,周京淮的事情也就放在一邊。
……
陳太太得知此事,特意過來醫院一趟,一是探望老太太,二來是給葉嫵帶來一些有用的信息。
看完老太太,葉嫵帶陳太太去了樓下的咖啡廳。
明亮的咖啡廳裡,兩人麵對麵地坐著。
陳太太輕握住葉嫵的手掌,很是憐愛地說:“你彆太擔心了,現在的醫學很發達,什麼病都治得好的。昨日我聽說這個消息以後,就幫著你打聽一番,還真在陳先生的嘴裡聽見了有用的話。”
“陳先生說京市有個外科大拿,人叫傅玉,隻是輕易不出山。”
“陳先生沒有這個麵子。”
“但是這位大拿的祖上,同周家一直交好,到現在交情也沒有斷,我想若是周家人開口,他定會願意做這個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