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見老朋友如此失態,廣元方丈也不由得看向他目光落下的地方。
習武之人目力自然也是不錯的,很快廣元就鎖定了那個身影。
對方少年人打扮,行走站立間都不像是練家子,倒是能看出來身體虛弱。明明這時節也不如何冷,身上卻還披著件毛領的披風。
“這孩子有什麼問題嗎?”廣元方丈問道。
他和宋九知也是老朋友了。對方當年厭惡家中爭鬥,早早便離開,前往星羅門學習武藝。本就是個淡泊性子,隨著修為越發深厚,養性功夫已是爐火純青,能讓他露出震驚神色的人如今已是不多,偏偏今天就因一個年歲不大的少年人出現,實在有趣。
“不,隻是覺得他有些眼熟。”收回震驚神色,宋九知這麼說著,半晌還是猶豫說道,“那孩子是什麼身份,可否幫我打聽一下。”
這就還是在意了。
廣元方丈含笑搖頭,卻也沒有為難好友,而是向身旁一弟子招手:“廣智,打聽一下那孩子的來曆。”
以為和此次襲擊門派的賊人有關,廣智不敢耽擱,當即下去查探。
這次闖關的人都是要進行登記的,葉希音這邊是由子不語幫他們登記,幾人的身份都在上麵。
至於葉希音的身份,子不語沒有隱瞞。
畢竟他們是為了治病,自然也要表現出誠意,在這種事情上撒謊沒有必要。
拿著那張名單,廣元方丈微微詫異:“居然是葉君言之子。”
“我記得葉君言的孩子是個女兒才對。”
“也許是為了躲避追捕之人才換了男裝。”廣智說道。
“他是為了什麼而來?”
“這個我也打聽了,按照那安排他的弟子說法,似乎是被人下了寒毒,所以特來釋宗求金剛經祛除寒毒。”
“可惜了,若是再早兩天,倒是可以為他開例,替他先行治療。”廣元方丈搖頭。
釋宗也曾與葉君言有過交集,對方雖然行事上不拘一格,卻也曾經幫助釋宗處理過一樁案子,兩邊也算是有些交情。
既然他的孩子需要幫助,釋宗自然也不會放置不管。
隻是葉希音來的時間不太對。
釋宗已經放出話來,通關天地棋局之人才可入內醫治,這個時候再給他開先例,對其他人未免太不公平。
“其實也不用擔心,他身邊跟著的人都不簡單,沒準就是最先通關天地棋局之人。”廣智說道。
之前光顧著查看葉希音的消息,聽到這話廣元方丈這才看向幫助葉希音通關天地棋局之人。
等掃到鶴棲庭、徐子車等人的名字時,廣元方丈倒是吃了一驚。
他當然聽過幾人名字,也知道他們在江湖中實力不弱。
隻是沒想到,居然會幫助葉希音。
“從未聽過這幾人和葉君言有什麼關係,居然也有了交集嗎?”
“會不會是另有用意,借著葉希音之事做點其他事?”滿腦子都是門派安全的廣智適時提出自己的懷疑。
“以那幾人的實力,不至於如此。”方丈搖頭。
就是不知為何,這幾人卻心甘情願保護葉希音。
不過世間之事自有緣法,若是去探根究底也太過沒有意思。
大約了解了其中情況,廣元方丈將葉希音的信息交到宋九知手中。
“可是認識的人?”
宋九知搖頭,隻是神色依舊複雜。
“確定葉君言的孩子是個女兒嗎?”他再次問道。
“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廣智不解,“當初葉君言為了女兒退隱江湖的事情可是到現在都還在流傳,也正是如此,眾人才不相信他會丟下孩子不管。”
可偏偏到現在為止,依舊沒有葉君言的消息。
“也許是破碎虛空離開也未知呢?”廣元方丈開玩笑說罷,目光落在宋九知身上。
對方依舊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尤其是在知道葉希音是女扮男裝之時更是懷疑之色。
可葉君言也沒有將男孩當做女孩養的道理。
內力凝聚雙目,廣元方丈再次看向葉希音。
從五官來看,倒也確實雌雄莫辨,隻讓人記下那過人的長相。
隻是再看,廣元方丈卻覺得那五官總有些眼熟。
究竟從哪裡見過呢?
“你覺不覺得,這孩子有似曾相識之感?”廣元詢問。
聽到他這話,宋九知勾了勾嘴角,卻實在笑不出來,隻是說道:“錯覺吧,好看的人總歸是長得相似的,天地棋局就要開始了,先看看眾人挑戰情況。”
這轉移話題的意思格外明顯,作為老友,廣元哪能看不出來,隻是他貼心地沒有提起,而是順著宋九知的話轉移到天地棋局。
“就是不知,老友你安排的那些提示有沒有人注意到了。”
想到接下來眾人要麵對的事情,廣元興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