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侯府。
宋姝筠瞧著跪在自己跟前低著頭儘量做小伏低的綠荷,她歎了口氣,“既然世子收了你做通房,今後你就好好生伺候世子,知道了嗎?”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綠荷抬眸看向宋姝筠,她雙目通紅,滿臉的愧疚,“您就讓奴婢在您身邊繼續伺候您吧?奴婢”
“好了。”宋姝筠打斷綠荷的話,沉聲道:“你已經是世子的人了,我還讓你來我身邊伺候,這不是打了世子的臉嗎?”
“你是這院中的主子,她即便成了我的通房,也隻是一個奴婢罷了。”林紹軒從門外走進來,走到宋姝筠身邊坐下,看著跪在地上的綠荷,淡淡道:“一個奴婢伺候你這個主母本就是應該的。”
宋姝筠瞧著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林紹軒,心頭翻了一個白眼,麵上卻不動聲色,“話雖這樣說,但她畢竟已經是世子的人了,若我再讓她在身邊伺候,外人知道了,還以為主母虐待妾室,傳出去也不好。”
說完她笑問林紹軒,“世子您這是要去兵馬司報道了嗎?”
提起兵馬司,林紹軒麵上的神情也淡了兩分,他的目光從宋姝筠那滿是紅疹的臉上掃過,頷首道:“嗯。”
宋姝筠沒再看跪在地上的綠荷,站起身來給林紹軒整理衣襟,“那今日可要回來用午飯?”
“不了,晌午我就與同僚在酒樓隨便吃點就是。”
宋姝筠頷首,“南城離家的確有些距離,那晚上我讓人給你燉些湯補補。”
“好。”林紹軒拍了拍宋姝筠的手,轉身往外麵走去。
等林紹軒離開了,宋姝筠這才看向還跪在地上的綠荷,“雖然你是我的婢女,賣身契也在我這裡,還鐵了心要在我身邊伺候,世子那邊也發話了,但我身為院中主母哪兒能讓一個通房當貼身婢女伺候,若你真覺得對不起我,那趁著我風邪未好這些時日,你就好生伺候世子,知道了嗎?”
綠荷聽到宋姝筠提醒自己賣身契的話,心頭一跳,連忙表忠心,她紅著眼道:“奴婢知道了,夫人您放心,奴婢定然安分守己,絕對不會和您爭搶世子的。”
宋姝筠懶得再瞧她這虛偽的模樣,擺了擺手,“下去吧。”
等綠荷退下去之後,沉雪就端著溫水走了進來,宋姝筠淨手之後,看向落雨,“你去南城東華街永平巷中等著,若林紹軒過去了,想法子把藥下進他的飲食中。”
如今他在南城兵馬司,近水樓台,她就不相信,他能不去他的溫柔鄉。
是夜。
京城外八十裡一處山中官道的客棧中。
趕了一天路的宋姝寧滿臉疲色的坐在桌邊,她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客人寥寥無幾的客棧,歎氣問沈祁淵,“兄長,咱們今夜就住這裡了嗎?”
聽到她的稱呼,沈祁淵表情一沉,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冷了幾分,他想到晌午宋姝寧興致勃勃地說已經想到在外她應該稱呼他什麼了,然後她對著他喊了一聲兄長,還說出門在外,她一個漂亮的未婚女子,喚她夫君的話,也太惹人注目了,還是喊他兄長最為合適。
想到這裡,沈祁淵就忍不住瞪了墨風一眼。
墨風眼觀鼻鼻觀心,他就說吧,讓宋小姐對主子換稱呼,還真不是一個好主意!
但是宋小姐的觀點,他沒辦法反駁啊!
想想自己這一路過來受到的冷眼,墨風有點心疼自己。
宋姝寧見沈祁淵不理自己,便也不自討沒趣了,等上了菜,她把所有的菜都吃了一口,然後對沈祁淵笑了笑,示意他沒毒,可以吃了。
沈祁淵看了她一眼,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開始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