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你說得出嘴,我就不打掉孩子,就要生出來,看你拿我麼辦法?包馥蓉生氣了,從他身上彈跳起來,用手指著吳鎮日的鼻尖說。
好!就順著你。吳鎮日不想爭吵,以話安撫她。
這是在一家賓館的包間,他擔心吵起來影響不好。
忽然想到不能在外麵玩久了,應該早早回去,免得才結婚的新娘子對久不回家的他這個新郎倌生疑。而他要求包馥蓉回去的理由是,鹵菜店的生意不能久歇,那樣顧客會誤認為你不開店了,對今後的生意會有影響。
包馥蓉卻不考慮這些,認為天塌下來,吳鎮日這個長子會頂住,她是個有心計的女人,就想趁機拖住吳鎮日,把他的新娘子涼在家裡,以此離間這對新婚夫婦之間的關係,要是他們的矛盾升級鬨至離婚,才解她包馥蓉的心頭之恨。
當然最恨的是那個她從未謀麵的新娘子,因為新娘子這個角色本該是她,現在失去了,她自然就有了一種無可名狀的失落感。
在木棉村,徐琪的婚假還沒有休完,吳鎮日就離開了她,理由是要外出做生意,可向他打電話,總是關機。
這讓她心生疑竇,她畢竟有修養,也不把不悅的情緒掛在臉上,隻向公婆打個招呼,便到單位上班去了。
她的單位就是木棉鎮中學,她教高一化學,由於講話的聲音甜潤,下了課或有其它時間,一些同學主動找她聊。有課業方麵的話題,也有非課業方麵的話題。
半月後的一天上午剛下課,一個女生走到徐琪麵前說,徐老師,上個周末我進城逛超市出來看見你的愛人,他和一個女人走在一起,那個女人和你的身高差不多,背影很相像,我以為就是你,走過去一看,卻不是你。
你看錯人了吧?徐琪望著女生說。
女生搖頭。徐琪補充說,我說你看錯了人,不是說看錯了那個像我的女人,而是看錯了那個男人。
我能不認識你的愛人嗎?女生古怪精靈地一笑,上次你結婚,我們班的學生還參加你們的婚禮,還吃了喜糖,我能看錯人嗎?
徐琪哦了一聲,也不太在意。心想:吳鎮日不是說外出幾天做生意嗎?我的學生看見的那個女人,說不定就是他的生意合夥人。
但是她還是計較吳鎮日,不該關機,十天半月也不回一個電話,這說明,吳鎮日沒有將她放在心上。當然也可能是忙得騰不出時間回電話,或者不便接電話,便關機了。
她徑直朝學校綜合樓走去,才走幾步,自己的手機就響起鈴聲,一看號碼,是吳鎮日打過來的,她沒有立即接聽,而是按停了。
片刻,手機又響,她又按停,第三次響的時候,才接聽,是吳鎮日的話音:喂,你怎麼不接電話?我回來了。
我打電話你關機,我兩次不接你的電話,是回報你對我的態度。電話這頭的徐琪語言生硬。
電話那頭的吳鎮日語言卻挺和氣。他說,娘子,你不要誤會了,我這幾天特忙,白天在忙生意,晚上在旅社休息累得夠嗆,幾乎是一倒在沙發上或鋪上就睡著了,所以忘記跟你打電話。
徐琪竟然相信了他,說自己帶課忙,也不能回家,叫吳鎮日來學校陪她一宿。
吳鎮日當天晚上就來了,她還是第一次到徐琪的住處來,那是學校教工宿舍樓一單元四樓左邊的一個套間,裡麵有一櫥一衛、大小客廳和三間正房,麵積130平米。據說這是學校高級教師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徐琪從大學畢業後,又經過這個職稱考試,那個評比考核,幾年下來,其成績彰明較著,自然就晉升為高級教師。
徐琪結婚後,有一個相夫教子的計劃,現在要求丈夫在文化知識方麵加以熏修,將來他們有了孩子,她將以慈母和嚴師兩種身份施予必不可少的家庭教育。
這天,吳鎮日在學校吃過晚飯後,徐琪見他懶洋洋地躺在客廳沙發上,叫他精神振作一點,走一走路,或者到書房裡看書。
吳鎮日沒有全照辦,走進書房朝琳琅滿目陳列著各種書籍的書架浮光掠影地瞟了幾眼,無心翻看,卻拿出自己的手機坐在書桌前玩起神獸大戰遊戲。
一會兒,他的肚子咕咕響,原來在進校之前,他在水果攤購買兩個紅熟的大柿子吃了,未料一個小時後,引起腸胃不適,想解手,便從書房出來,徑直跑進衛生間。
徐琪剛好在櫥房裡擦拭完畢出來,忽然聽到手機短信鈴聲響起,抬頭一看,吳鎮日放在書桌上的那部手機還在顫動。她走進書房拿起那手機翻看短信,不看不知道,一看氣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