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一周,劉洋生與翟皎月就閃電結婚,婚後還在潛山縣最高檔的山水情緣賓館舉行盛大慶宴,宴會上,翟皎月對前來赴宴祝賀的公司所有員工和親朋好友宣布,從今天開始,我委任劉洋生為潛山縣印染公司總經理。
有的員工望著翟皎月,你擔任什麼職務?
我……翟皎月沒有回答出來,隻是一臉燦爛的笑。
有的員工說,你就是公司董事長。
翟皎月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忽然抬起頭講,我和劉洋生是一家人了,什麼都好說。
不錯,劉洋生和翟皎月結了婚,日後還有可能生兒育女,那麼潛山縣印染公司所有的資產都是他的了,說得更準確一點,就是他這個家族的了。
後來的一天,劉洋生請發小在餐館喝酒,他很得意地講,老兄,原來以為我一直在給覃老板打工,現在看來,覃老板一直在跟我打工。
那發小瞪大眼睛問,覃老板是誰呀?
就是習練觀自在靜功打坐入定七天後不再醒來的覃財興。
劉洋生這麼一講,與那發小對視著,彼此愣了片刻之後,均放浪形骸地哈哈大笑起來。
劉洋生任潛山縣印染公司總經理才半年,就發富了,他在城裡買一套房子,把父母接過來住,但是父母住不慣,還是要回去,他就投資幾十萬元,將家裡的老房子拆除,在原宅基地上建起一棟三層小洋樓,讓父母安心住下來。
那發小見了,很羨慕。那年秋天,發小見劉洋生有更大的動作,即在劉莊前麵的田畈中征地4000畝,組織勞工和挖土機什麼的,刨了一個像水塘一樣的大坑,不知要建什麼玩意兒。
那發小見了,就更加羨慕,他一激動,立馬就乘車到縣城,找到劉洋生所在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劉洋生正坐在老板椅上接電話,他站在那裡,劉洋生向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坐在沙發上等候。
那發小習慣性地將有些少年白的頭發一摸,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繼而聽正在接電話的劉洋生與電話那頭的人說著話。那發小也聽清楚了,大概意思是,鐵路那邊的客戶要在這個公司加工印染產品,要求劉洋生過去談業務。
片刻,接完話,劉洋生就問匆匆趕來的發小,馬力宏,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哇!被稱作馬力宏的發小開門見山地說,劉總現在搞發了,我從來沒有找過你,能否安排我在你們公司上班。
劉洋生犯難地說,我們公司做印染業務,都是技術工,你從來沒有學過,又是生手,怕是不好安排。
馬力宏歪著頭說,劉總,你安排我在公司守個門都行,或者掃地也行。
劉洋生眨著眼睛說,公司的前門後門都安排了門衛,沒有空缺。掃地嘛!我們也有清潔工。力宏,我看這樣,你等些時,我正在老家建一個澡堂,現在已經動工,若是建起來了,我就聘你做管理。
馬力宏說,哦,你組織一批勞工在老家屋前那張畈裡挖一個像魚塘樣的大坑就是要建澡堂?
對呀!澡堂建好了,營運之前,我會找你的。劉洋生說著,起身就要走。
馬力宏剛才聽他在電話裡說那麼多話,知道他要到鐵路那邊去與客戶談業務,就起身離坐,先行一步,走到辦公室門口又回過頭朝一身西裝革履挺有派頭的劉洋生拱手,劉總,下次見!
下次見!劉洋生說過這話,並沒有拿眼看馬力宏,而是望一望自己伸進右邊褲荷包裡那隻正在摸車鑰匙的手,因為他馬上就要發動那輛泊在院子裡的寶馬車,打算開到鐵路那邊去,與電話裡約好了的那個客戶談一筆印染加工業務。
潛山縣屬丘陵地帶,一條鋥亮的鐵路自東向西進入城區穿境而過,這樣很自然地就把全縣分成兩片,把城裡也分成了城南城北。
劉洋生所在的印染公司就在城北郊區,他駕駛著那輛寶馬車從公司出發,經過正在開發著的一片方興未艾的工地,便進入了車水馬龍的城區。
當然是城北市區,由北往南開,要經過鐵路,才可抵達那個客戶向他約定的談業務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