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如淵以為自己今天真的要命喪於此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搭在祈蕪手上,“好了,為這種人葬送自己一生,不值得。”
情緒上來的祈蕪完全沒聽見他話,盯著幾乎暈厥的葉如淵,眼眶猩紅,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簡直就是從地獄出來的魔鬼。
祈蕪,你看著,有一個人要下去陪你了。
黑暗籠罩祈蕪的眼睛,清新的香氣縈繞在鼻尖,她整個人都被香氣環繞,溫暖的,仿佛回到了當初被液體擁抱時。
祈蕪昂起脖子,想要離香氣更近。
“鬆手,你有更好的前途,乖點,祈蕪。”
祈蕪的手被大掌輕輕掰開。
快要被勒死的葉如淵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呼吸。
剛才,他差點被手無縛雞之力的妹妹給殺了,這個認知刷新了葉如淵的世界觀。
“還不快走?待在這裡等著再被殺?”柏鶴辰冷聲道。
祈蕪一聽葉如淵要走,抬腿往前。
柏鶴辰又低下頭安撫她。
葉如淵深深望了兩人一眼,忙不迭跑了。
再在這裡待下去,真的可能會被殺掉的。
等人走遠,柏鶴辰才鬆開捂著祈蕪眼睛的手。
還沒離開多少,祈蕪一拍,又把柏鶴辰的手拍到眼睛處,“就這樣。”
柏鶴辰怕再次刺激她,溫聲道:“好,我們現在要上車,去祭拜……我的父親。”
祈蕪點了點頭,她依舊跟柏鶴辰雙手緊握。
玉山墓園。
祈蕪望著黑白相片裡的男人,他很年輕,看上去不過三十歲,長得與柏鶴辰有八分相似,最像的,是那雙眼睛,細長的桃花眼,看誰都含情脈脈。
跟旁邊密密麻麻寫著生卒年和生平的墓碑不同,這個墓碑簡潔得過分。
吾夫鶴鬆年之墓,妻柏惜文立。
柏鶴辰打掃墓地上的塵土和雜草,他已經一年沒來了,上次帶來的鮮花和瓜果連殘骸都不剩。
祈蕪學著柏鶴辰的模樣,一點點打掃。
柏鶴辰止住她的動作,“你先跟季青待會,我等會再過去找你好嗎?”
他知道祈蕪離不開他,這句話不過是循例一問罷了,也沒想過她會同意。
可祈蕪竟然意外回答道:“好。”
說完,祈蕪主動鬆開柏鶴辰的手,往外走去。
秦季青見著祈蕪過來,跳起來揮手,“這裡!”
夜晚寒風陣陣,加上地理優勢,秦季青總覺得這裡比風華樓門口要冷上個幾度。
他邊搓手臂取暖邊問,“哎,祈大佬,你怎麼願意離開辰哥啊?”
祈蕪的視線始終追隨柏鶴辰,“他看起來很傷心,味道都不好聞了。”
秦季青歎了口氣,“哎,當年文姨和年叔也是神仙眷侶,隻是,哎……”
他故意停頓,本想等著祈蕪追問,可祈蕪半點沒有要繼續深挖下去的意思。
“哎?你不好奇嗎?”
“我更喜歡他告訴我,或者我自己去發現。”
秦季青都在口裡的話愣是吐不出來,他最後隻能訕訕轉了個話題,“也對,你這麼厲害,可以拿領帶勒著辰哥的脖子逼問他。”
“不過你剛剛真的好厲害,我都以為你真的想把你三哥給打死。”
“我就是想把他打死,還有他不是我三哥,也不配。”祈蕪眼神一冷。
秦季青覺得更冷了,“哈,哈哈,是這樣嗎?”
辰哥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他怕這大佬忽然覺得他也是個優秀的沙包,把他也給揍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