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在嗎?”
院子外響起一個和善的婆子聲音。
竟是孟氏身邊的另一個嬤嬤又來請沈容往孟氏院子裡去。
“桂嬤嬤早,我家姑娘自靜安寺回,感染的風寒,至今都還未大好,您瞧今日也還未起呢,可是大夫人有急事竟來了幾次了,我家姑娘身子虛,若是大事,還請勞煩大夫人屈尊來一趟。”曼禾不輕不重懟了回去。
桂嬤嬤眼眸一閃,笑道,“竟是我來早了,我家夫人都吃完早膳了,料想著三姑娘應是起了,怨我怨我。”一臉擔憂,“可是請了大夫來瞧?”
“今早奴又出府請了大夫,大夫說需要好藥慢慢將養著。”
“也是可憐見的。”桂嬤嬤一臉慈愛,“有什麼需求儘管和大夫人提。”
曼禾不接話,隻是笑而不語。
桂嬤嬤又碰了個軟釘子,自是暗暗將曼禾所有話記住,勢必要學給大夫人聽。
不同於院子裡的你來我往,內室的沈容舒坦地飲了一口茶,隻是聽到此處才問蓮香:“今早請大夫看過那馬奴了?”
沈容忽然問起那無關緊要的馬奴,蓮香愣了一下,“曼禾姐姐帶著去看的,說那馬奴的身體很是強壯,胸口處的傷看似很重,但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隻需養個七八日就好了。可反倒是這樣,奴婢卻覺得奇怪得很。”
沈容杯子放下的動作略微一頓,看向她,問:“怎麼個怪法?”
蓮香皺眉想了想,才說:“這麼深的傷口,普通人至少得躺上個把月吧,可這馬奴竟隻需要躺個七八日?莫不是天賦異稟是啥。”
說著話的同時也提起茶壺,繼續往杯子倒入清茶。
沈容不置可否。
廢話。
不然她那一百金的藥酒白給他喝的啊,喝了她那酒,隻要不是無藥可救,都能快速恢複。
不過,七八日就能好,這人的身體確實夠硬。
沈容回想了一下前世臨死前男人矯健掠過來的身姿,身手定然不錯的。
昨夜幫那馬奴脫衣上藥的時候,似乎也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莫不是不知道疼?
想了想,沈容淡漠一笑,前世他能從小小的馬奴阿九一躍成為手握重兵的淮安王,受過的傷應當也不少,這傷對他來說估摸算不得什麼。
瞧了眼被曼禾四兩撥千斤打發掉的婆子,沈容感歎,“這桂嬤嬤真是鍥而不舍啊,”說著,拿起茶水又抿了一口,繼續道:“下次桂嬤嬤再來,直接把她打出去,慣會裝模作樣,看見就煩。”
她堂堂沈家家主繼承人,何時輪得到孟氏來給她擺臉色!以前她有求於沈虞,對孟氏也就禮讓幾分,如今反而光明正大敢遣個婆子來拿捏自己了?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一旁倒茶的蓮香卻是手一抖!
暗想,這……不太好吧。
沒多久,曼禾掀簾而入,“姑娘,剛剛梅香回報,說瞧到大公子帶著人氣勢洶洶往馬廄去了。”
沈容眼眸一亮,“可是讓梅香知會了沈虞,如何說的?”
梅香是沈容另一個大丫鬟,人很是機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種事給她辦錯不了。
曼禾衝沈容點點頭,“梅香那丫頭今早在大公子的必經之地和小姐妹“嘮嗑”,說大姑娘帶回一個長得很是俊朗的男子,甚至不惜花重金給他治病,還給單獨的下人房安置,不知是何原因雲雲。”
沈容不用想也能想象出梅香那丫頭說這些話時那眉飛色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