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伽南心口一滯。
她知道韋明清楚她跟梁聿修的過往,沒打算隱瞞,實話實說:“沒有,我隻是為了工作,老板可以完全放心,我公私分得很開。”
“況且,我跟梁總之間也沒私可言,早過去了。”
她特彆坦然,可韋明沒忘記,當年她愛梁聿修,愛得多麼轟轟烈烈。
她跟梁聿修分開三年,韋明覺得,隻要自己足夠堅持,總有一天溫伽南會被自己打動,他們之間至少會有點可能。
但現在梁聿修一出現,他被打得措手不及,那點自信潰不成軍。
溫伽南下意識想解釋,可又醒過神來,覺得沒什麼好解釋的,畢竟她跟韋明不可能,一開始就解釋清楚了,現在又何必跟他解釋這些。
韋明不是這樣想的,他試圖說服溫伽南:“伽南,這項目我們不談了吧,我仔細想了一下,我們公司確實沒達到人家要求,人家沒理由選我們。”
溫伽南感到不可思議:“韋總”
“你忘了他當年把你傷成什麼樣?難道唉,算了,不說了。”
韋明擺擺手,轉身往洗手間去。
溫伽南愣在原地,回想起自己剛離婚回來的頭一年,在那段壓抑痛苦的婚姻裡受了太多傷痛,因而患上了抑鬱症,長達一年時間都在接受治療。
她知道,韋明是不希望她好了傷疤忘了痛。
溫伽南歎了口氣,轉身時,看到了站在走廊拐角的梁聿修。
他麵色淡然,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
溫伽南的反應慢了半拍,他便已經走到跟前,似笑非笑:“我還以為,你跟他應該已經修成正果。”
可看樣子,並沒有。
從在燕城看到她跟程鶴相親,他就好奇了。
四年前爭吵的一幕,重新湧上腦海,溫伽南不肯落下風,輕笑著,嘴硬道:“等那天,一定給梁總送喜帖。”
梁聿修嘴角的弧度,緩慢消失:“好啊,不過韋明知道你對程鶴也感興趣麼?”
他氣定神閒,溫伽南心底卻不由感到酸澀,他確實是不愛她,從一開始就是不愛的。
之所以選擇跟她結婚,也不過是為了跟家裡對抗,他想要自己掙出一個不輸家裡的前程,他不屑於政治與商業之間的聯姻。
可到最後,他還是選擇跟家裡安排的女孩子一起出國。
她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隨時丟棄的掛件,一個騎驢找馬的拜金女。
溫伽南壓下心頭的傷痛:“這就不勞梁總操心了。”
“你想多了,我隻是不希望合作夥伴是私德有虧的人,容易惹麻煩。”
他提到這個,溫伽南不由冷笑:“梁總,你真的想過跟飛度合作嗎?把人當猴耍這種事,做一次兩次就夠了。”
“什麼意思?”梁聿修不理解。
溫伽南把那天的事說了,語氣裡帶了點氣憤。
梁聿修的態度由譏諷,轉變成愕然。
他解釋,周末他去國外出差,本來可以趕回來的,臨時碰上暴風雨天氣,飛機延誤,回來的時候溫伽南已經走了。
但他並不知道底下人陽奉陰違。
“這就是你不回消息的原因?”
那天晚上落地,得知溫伽南已經離開燕城,洽談的事也不了了之,他給她發消息詢問,結果消息石沉大海,一直到今天都沒得到回複。
溫伽南沒覺得心虛:“對。”
她是要談項目,可她又不是包子,被人一而再地戲耍,還不能有點脾氣了?
梁聿修愣了一下,忽然意味不明地來了一句:“你現在,挺好。”
溫伽南皺了眉頭,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也不想知道,她隻是有點意外,他這樣的人,竟然也有一天會開口跟彆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