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我突然想起個事兒。”
馬車車廂裡,程大牛突然開口道。
程晚扭頭看向程大牛。
程晚和程大牛是程家的傷員,被林老太勒令待在馬車裡休息,不許他倆下車走路。
程大牛麵色有些古怪地說道:“我在一個角落裡殺一個土匪的時候,他被我砍中了大腿,跑不了了,就向我求饒。說他們的土匪寨子裡有好多糧食和金銀財寶,隻要放了他,他就告訴我他們的寨子在哪兒。”
程晚來了興趣,她調整了一下坐姿,問道:“然後呢?”
“我當時哪顧得上那些,二話不說又砍了他一刀,他倒也命大,還沒死,他跟火燒屁股似的,用特彆快的語速說他們的寨子就在東北方向大概七十公裡遠的一個村子附近,而且寨子裡留下的人很少,隻有十個。他說把這些都告訴我,隻求我饒他一命。”
程晚一頓,“東北方向?”
程大牛點頭,“東北方向。”
程晚和程大牛對視一眼,那不就是她們往涼州去的方向嗎?
不過,程晚微皺眉,有些不解地問道:“七十公裡遠,這些土匪要跑這麼遠搶劫嗎?”
程大牛沉吟一聲,猜測道:“可能是往涼州去的人少?他們寨子附近沒什麼人往來?或者也許那土匪隻是胡說唬我的,想哄著我饒他一命。”
程晚點頭,也不是不可能。
“到時候看吧,反正不管怎麼樣,咱們都是要往東北方向去的。要是真碰到了土匪寨子,咱就去搶劫一波,遇不到,也就算了。”
程晚說完,扒拉出錢袋子,開始數銀錢。
這次土匪來襲,大家夥兒不僅失去了很多親人,很多人家的家當也因為當時場麵混亂,毀失了不少。
加上土匪頭子一共是六十七個土匪,程晚自己殺了三十四個。
對於這六十七具屍體,程晚自己摸了仨。
至於從另外三十一具屍體上得到的銀錢和值錢的物件,是賈村長的二兒子親自送到程晚手裡的。
誰殺了土匪,殺了幾個土匪,大家夥兒都看著呢,沒法作假。
尤其是死在程晚手裡的土匪,身上的傷口基本上隻有一個很深很利索的刀傷,特彆好辨認。
其他人一是感念程晚的救命之恩,二是不敢貪墨屬於程晚的東西。
所以該屬於程晚的銀錢,一個銅板都沒少。
除了程晚,其他的漢子們各自認領自己殺的土匪的屍體,也進行了摸屍活動。
若是哪個土匪不是一個人單獨殺死的,那這個土匪身上的銀錢就幾個人分。
分多分少自個協商。
運氣好一點兒的能得一二兩銀子。
運氣差的也就十幾二十個銅板。
程晚當時能從土匪頭子的那兩個手下每個人身上搜出三四兩銀子,那是因為那倆土匪是土匪頭子的親信,最親的那種。
他們自然是比一般的土匪要富裕一些。
賈村長的二兒子給程晚送銀錢過來時,程晚收得特彆心安理得。
沒什麼可不好意思的,這都是她該得的。
她已經幫了大家許多,總不能再讓她給大家分錢吧。
程晚表示,她還沒善良到那種程度。
數完了,程晚滿意地點頭,一共一百六十九兩銀子,並五十六個銅板。
而除了銀錢方麵,這次殺土匪,程晚最大的收獲其實是四匹馬。
騎馬的土匪一共有七個,全是程晚殺的。
可惜,七匹馬跑走了兩匹,死了一匹,隻剩四匹了。
當然了,這四匹馬的質量不是很好,也就土匪頭子騎的那匹稍微好一些。
畢竟軍馬和普通的馬,區彆還是很大的。
可是,再普通那也是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