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縣令這邊,身邊的幾個護衛雖拚死反抗,想護著徐縣令逃出去,可對方人多勢眾,最終護衛全部被殺,徐縣令的左胸也被捅了一刀。
說到這裡的時候,徐夫人的語氣明顯帶著後怕。
“你爹說,他倒地後迷迷糊糊胡地聽見有人跑過來和姓宋的說了句什麼,然後那姓宋的就突然變得很激動。嘴裡好像喊著什麼‘真正立大功的時候到了,殺了姓顧的那小子,向皇上請功!’,然後姓宋的就留了倆隨從收拾你爹他們的‘屍體’,急匆匆地帶人出去了。”
程晚眉心一跳,那位宋縣丞所提到到的“姓顧的”不會是顧晏吧?
徐知念也微張著嘴巴扭頭和程晚對視,眼睛裡的意思很明顯:“不會是顧公子吧?”
不愧是好姐妹,想一塊兒去了。
徐夫人沒發現程晚和徐知念的眉眼官司,繼續說起了後麵發生的事。
那倆被宋縣丞留下收拾徐縣令等人屍體的隨從,就在他們準備上手搬徐縣令“屍體”的時候,發現徐縣令居然沒死。
徐縣令不僅沒死,還仿佛回光返照般使勁抓住了那倆人其中一人的胳膊,祈求那倆人幫幫他。
那倆人不知道是心中不忍,還是被徐縣令口中承諾的重酬迷了膽子,竟真的偷偷瞞下了徐縣令沒死的事。
並且趁著宋縣丞帶了很多人出去辦事,縣衙沒什麼人,找了一輛的馬車,把徐縣令抬到馬車上就往城門的方向趕。
宋縣丞謀害徐縣令,下殺上,是死罪,他在還未完全掌控清遠縣之前當然不會大張旗鼓地對外麵說縣令大人出事了。
所以像是守城門的門卒,還並不知道他們的縣令大人被人暗算,性命危在旦夕。
那倆人一個在車裡扶著昏死過去的徐縣令,一個在外趕馬車。
在出城門的時候,隻是亮了一下徐縣令昏死過去前給他倆的縣令私印,門卒就放了行。
就這樣,那倆本是衝著殺徐縣令來的宋縣丞的倆隨從,“膽大包天”地叛主地將徐縣令送出了城。
那時,徐夫人帶著一些緊急收拾的行李,幾個忠仆,還有府醫,已經在城外的一處隱蔽地方等著。
徐夫人還安排了一個行事伶俐可靠的忠仆悄悄躲在了離城門稍遠一些的地方盯著城門。
徐夫人有交代過這位忠仆,若天黑,還不見老爺從城中出來,那就不必再盯了。
而徐縣令也沒有辜負徐夫人的這一番安排,徐縣令就好像猜到了徐夫人會安排人盯著城門口,他在徹底昏死過去之前給了那倆人一人一樣東西。
一個是縣令私印。
一個是自己一直隨身戴著的香囊。
私印是出城門用的,香囊是與徐夫人安排的人相認用的。
徐縣令昏死前強撐著最後一點意識,交代過趕車的人,讓他出城門後務必將香囊戴在身上的顯眼處。
憑借著這個香囊,那個忠仆經過一番仔細觀察後,成功地等到了呼吸已經似有若無的徐縣令。
不過那倆人卻並不準備還人,而是要求那忠仆去找主子拿錢,拿了說好的錢來,才會把徐縣令還回去。
由此,又經曆過一番波折後,徐縣令連同縣令私印、香囊,才被交還給了徐夫人。
徐縣令傷勢嚴重,可繼續留在原地所有人都可能會死。
沒辦法,徐夫人隻能咬牙抱著賭徒的心態,一邊放慢趕路的速度,一邊讓府醫在馬車上給徐縣令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