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平看著周洪他們離去的背影,小聲道:“阿晚,這周洪和他的手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程晚輕笑著看向程二平,“二哥,那你想怎麼辦?
殺了他們?
還是把他們揍一頓?”
程二平撓撓腦袋,“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就是覺得就這麼讓他們走了,便宜他們了。”
程晚眯眼看著周洪他們離去的背影,語氣涼涼道:“周洪被我揍的不輕,他以後能不能行房還是個未知數。
他的那些手下,都是聽周洪的命令行事,揍他們,沒什麼用。”
程晚轉頭看向程二平,“二哥,你覺得營丘縣縣令的俸祿夠他養最少七個小妾的嗎?
小妾多,庶出子女應該也不少,要養這麼一大家子,可不是一筆小開支。
一個受寵小妾的弟弟都能過得這麼滋潤、在營丘縣城裡橫行無忌,這營丘縣縣令怕不是什麼好官
與其揍周洪那夥兒人,不如等咱們回去後和茅郡守反映反映,看茅郡守會怎麼處理。”
程二平皺著眉頭,“那如果茅郡守不管呢?他們當官的也許覺得這都是正常的。”
“那就跟咱們沒什麼關係了。
二哥,咱們就是平頭老百姓,沒那麼大本事管太多。”
鄧熊悶悶地開口,“阿晚,那個周洪回去後會不會和營丘縣縣令告狀,要不咱們趕緊離開營丘吧?”
“沒事兒,周洪不會讓其他人知道這事兒的,尤其是營丘縣縣令。
他怕給營丘縣縣令招去麻煩,或者讓營丘縣縣令覺得他麻煩。”
豔秋領著春來朝程晚走過來,姐弟倆的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春來,這就是救了咱們倆的恩人,你快和姑娘問好。”
春來仰頭看著程晚,鄭重道:“你救了我姐、救了我,還幫我們出氣,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程晚沒有笑春來人小誌大,而是認真地點了點頭,而後溫聲道:“你姐和你說了嗎?她現在是我的客戶,要給我乾活。”
春來點頭,“我姐都和我說了,我以後會幫我姐乾活的!
還有,我也願意隨著我姐跟我娘姓,以後我就叫賀春來!”
程晚微挑眉,笑著點頭,“賀春來,是個好名字,比呂春來聽著好聽多了。”
程晚把手中的兩張契書和一個錢袋子遞給豔秋,“收好,要是不放心,回朔陽後交一份契書給朔南縣縣衙備案。
錢袋子裡有約摸十三兩碎銀,你的賣身錢。”
豔秋接過兩張契書,卻不肯接錢袋子。
“姑娘,這錢您拿著就好,雖然不多,但是、但是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豔秋紅著臉低下了頭,她覺得拿這麼一點兒銀子作為感謝程晚的謝禮,有些拿不出手。
程晚打開錢袋子,從裡麵拿出一小塊兒碎銀,“之前你借我銀錢買棉花和布,這錢我自己拿回來了。
其它的你收好,你不打算找大夫給春來看看身上的傷、買些藥?不打算給春來置辦兩身乾淨厚實的衣裳?
你不要這錢,總不能還向我借錢、或者讓我出這些錢吧?”
豔秋連忙搖頭,緊張地解釋道:“不、不是的姑娘,我是、是沒想到這些……”
程晚輕笑著把錢袋子遞過去,“拿著吧,本來就該是你的錢。”
豔秋與程晚含著笑意的眼睛對視,鼻頭一酸,“謝……謝謝姑娘!”
賀春來仰頭看著程晚,他覺得他有些明白為什麼姐姐這麼依賴、信任這位姑娘了。
程晚一行再次進入營丘縣城,等賀春來看完大夫、塗完藥膏,洗了澡,換上乾淨厚實的衣服,已經快未正了。
風客來一樓,程晚五人正圍坐在一張桌子周圍,吃有些晚了的晌午飯。
程二平吸溜了一口熱乎乎的羊肉湯,滿足地歎了口氣,“這樣冷的天,喝碗羊肉湯,真是舒坦。
而且這羊肉湯裡的鬆子也怪好吃的。”
豔秋抬頭笑了一下,笑容沒了哀愁、滿是輕鬆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