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這片區域是客人等餐吃飯的地方,兩側就是張奶奶你們十二個人做各種小吃的地方,按照之前的抽簽,一人管一個窗口,到時候看哪個窗口忙,我會安排人去幫忙。”
“這裡是咱們的櫃台,客人從某個、或某幾個窗口點了自己想吃的東西後,到櫃台先付錢,櫃台這裡的人把畫了黑勾的竹簽給客人,窗口裡的人拿到竹簽後,開始給客人做小吃。”
程晚扭頭看向人群,嚴肅道:“做小吃的人一定要注意客人給竹簽的先後順序,儘量避免出現後給先做的情況。櫃台負責收錢的人責任更重,雖然各個窗口前掛著的木牌上都刻著價格,但肯定有客人不認得字,二叔、二哥、勝爺爺、秀成叔,你們四個一定要記清各種小吃的價格,不能總靠看櫃台裡麵貼的價目單,要形成本能反應,不能因為算價格讓客人等太久。”
張婆子他們趕緊點頭,在心裡不斷重複程晚囑咐的話,生怕漏了什麼重點。
“這兒是客人洗手的地方,春來,你要記得注意這裡的情況,有客人在裡頭洗手了,就立馬換新水。水桶裡的水沒了,記得喊人去後廚打水。”
賀春來鄭重點頭。
“從這個小門出去是茅房,賈三爺、羅奶奶,你們兩口子就負責保證四個茅房的乾淨,不能讓它們臟亂臭哄哄的,這個拐角給你們放了倆板凳,閒的時候你們可以坐在這兒,外頭冷。”
又乾又瘦的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太太連忙點頭,嘴角咧到了耳後根。
他們一點兒不覺得拾掇茅房有什麼丟人或者臟臭的,都要活不下去了,哪來的心力講究那些沒用的?再說了,本就是地裡刨食的泥腿子,又是一路逃難過來的,拾掇茅房算個啥?
對他們來說,這把年紀能有個穩定的活計,每個月倆人加一起能領大半兩銀子,就是逃難之前都不敢想有這種好事兒。
“這道門簾後麵是後廚,後廚歸我爹管。”
程晚帶著一群人登上去二樓的樓梯,繼續介紹道:“二樓和一樓不太一樣,一樓賣小吃,二樓賣一種叫火鍋的吃食,是一個個的包廂。現在大家夥兒先各自熟悉熟悉環境,該記得東西趕緊記,有什麼不懂的來問我。兩刻鐘後,我和徐小姐從外麵進來,你們把我們當客人,咱們練一練。”
包括林老太、王氏在內,大家夥兒立馬緊張了起來。
程晚看出來了,但程晚什麼都沒說。
緊張是應該的,不緊張才不正常。
而第一次練習的結果也在程晚的意料之中,啥也不是。
“見到客人來了,要笑!他們都是咱們的衣食父母,你們看到他們進來要像看到銀錢走進來一樣開心,你們要想著隻有客人來了、點了吃食,我才能有錢賺,進而才有錢給你們發工錢。”
“倒也不必笑得那麼誇張,地裡莊稼豐收了,今天賺到銀錢了,找找這種感覺,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對了,就是這種高興勁兒,保持住。”
“客人進來,要立馬帶著這種笑迎上去,說‘歡迎光臨’,其他手裡沒活的人也一起喊,我們要讓來咱們店裡的客人充分感受到咱們的熱情!”
“引著客人往裡有或者上樓的時候要微彎腰,伸出一條胳膊作出‘請’的姿勢,這個大家應該都會吧,這跟咱們平時家裡來貴客了,迎著貴客往屋裡走是一樣的。”
“……”
不知過了多久,練習了多少遍,程晚總算勉強點了個頭。
大家夥兒頓時大鬆一口氣,張婆子她們十二個“主廚”後怕地拍了拍胸口,忍不住想:“還好自己不是負責招待客人的服務員。”
程晚笑著拍了拍手,“行了,大家都辛苦了,張奶奶,你們可以開始做小吃了,今兒個咱們就吃這些小吃。”
張婆子她們身上圍著統一的藍色圍裙、頭上裹著統一的藍色頭巾、臉上戴著統一的藍色口罩、兩條胳膊上還戴著統一的藍色套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