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三板子的”程晚和顧晏離開了,穆堯看向心情很好的睿王,“父王,您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讓程大人挨那三板子?”
睿王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扳指,似笑非笑道:“世子,她隻是一個一心維護自己爹娘的女兒罷了,她有什麼錯?”
說完這句話,睿王仰頭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中回憶起當年他為母衝撞先皇,結果被先皇直接貶斥到涼州,還勒令他無詔不得回京。
睿王猛地睜開雙眼、雙拳緊握,渾身散發著濃重的威壓和煞氣,“世子,我們得加快速度了,本王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拿他們的人頭祭奠你祖母他們了。”
另一邊,程晚被兩個睿王府的丫鬟攙扶著走到了睿王府大門口。
“阿晚!”
“阿晚,你怎麼了?!”
原本等在睿王府外的程二平和鄧熊看到程晚被倆丫鬟攙扶著慢吞吞地走出來,魂兒都要嚇沒了。
程晚朝他們笑了笑,笑得那叫一個虛弱,“二哥、三哥,我沒事,不過是被睿王罰了三板子而已,休養幾天就好了。”
程二平哪裡見過程晚這副有氣無力的模樣,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睿王怎麼能這樣呢?你有什麼錯?居然還要被罰挨板子!”
旁邊的鄧熊咬著後槽牙,拳頭握得咯吱作響,看向睿王府的目光中滿是怒意。
“咳!我沒事兒!真的!”程晚趕緊咳嗽了一聲,朝程二平和鄧熊眨了下眼睛。
可惜程二平和鄧熊光顧著擔憂和生氣了,沒接收到程晚給的眼神。
顧晏湊到程二平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
程二平先是愣了兩息,然後紅通通的雙眼一亮,最後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程晚示意兩個丫鬟把她扶上馬車,程二平趕緊拽了一下鄧熊,“走。”
鄧熊恨恨地瞪了一眼睿王府,轉身跟著程二平走向馬車。
程晚剛爬上馬車就放鬆地吐了一口氣,小聲嘀咕道:“原來裝受傷這麼累人。”
“程大人,你回去好好‘養傷’,其他的都不必操心,我會替你安排好的。”
隔著車簾,程晚聽到了顧晏低磁平穩的聲音。
“多謝顧大人,改日請你吃飯。”程晚笑得甜極了,可惜顧晏沒看見。
程二平看向鄧熊,“三熊,你立刻把阿晚送回家。”
“二哥,先送阿晚去醫館吧!”鄧熊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躁鬱。
說著,鄧熊就要坐上馬車前室,帶程晚去看大夫。
程二平正要說什麼,程晚的聲音突然從車廂裡傳了出來,“三哥,睿王府的丫鬟幫我上過藥了,我想我娘了,你快帶我回去。”
程晚太了解鄧熊了,長得五大三粗,心眼子也五大三粗,眼睛裡藏不住事兒。
萬一告訴他真相結果被旁人看出了不對勁,就麻煩了,還是暫時先瞞著吧。
鄧熊聽到程晚說“想娘了”,心疼得直掉眼淚,他咬著牙抹了把眼淚,快速坐上馬車前室,“阿晚,三哥這就帶你回家!”
鄧熊趕著馬車載著程晚往出城的方向去了,程二平向顧晏抱了一下拳,轉身快速跑向隨意樓,邊跑邊用手背擦眼睛。
顧晏失笑地搖搖頭,“你這些哥哥倒是一個比一個靠得住。”
半刻鐘後。
“大伯!爹!小姑父!小姑!”
焦心不已的程大牛等人聽到程二平的聲音趕忙迎了上去。
“阿晚呢?”
“二平,咋樣?阿晚呢?”
“咋就你自己回來了?阿晚呢?三熊怎麼也沒回來?”
“睿王怎麼說的?是不是說阿晚做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