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錢永康喊的人已經到了,奈何鄧熊跟門神似的擋在門口,不讓他們進來。
程晚用刀鞘敲了敲桌子,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鎖定錢永康:“錢大人,我覺得還是不要讓太多人過來,否則我也不能保證會當著大家的麵說些什麼,您覺得呢?”
錢永康深呼吸了好幾下,最終鐵青著臉讓外麵的人退下了。
在沒搞清楚程晚到底知道多少之前,他實在有些束手束腳。
那邊的付敏還在尖叫著躲避叫阿文的男人。
程晚沒耐心再看倆人轉圈圈,直接伸出刀鞘將男人擋住:“說正事兒,早些說完,咱們也好早些各回各家,您說是吧,錢大人?”
錢永康深深地看著程晚,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
“程大人,我敬你是同僚,所以才破格見你,還告知了你一些本不該現在告知你的事情,可是你呢?
先是說我侄女與人私通,往她身上潑臟水。
然後又不知在哪找了個男人,讓這男人如此糾纏我侄女。”
錢永康深吸一口氣,痛心疾首地繼續道:
“程大人,你也是姑娘家,豈會不知一個好的名聲對姑娘家有多重要?!
我知道程大人是覺得你兄長冤枉,心中有氣,這實屬正常。
可程大人,你兄長的案子自有本官按照律法處置,你今日此舉實在過分且惡毒!
若不是睿王殿下和郡守大人有事外出,不在朔陽城,本官定要去找他們讓讓他們好好評評理!”
程晚了然地輕笑出聲。
原來是老虎不在啊。
怪不得猴子開始搞事情。
“看來錢大人不願意好好說,那行,下官這就走了。
隻是出了這個門,下官可不能保證下官這張嘴會不會將所知道的事情對城中百姓實話實說了。
三哥,帶著這位‘阿文哥’,咱們走。”
程晚起身往外走,走著走著,程晚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頭看向錢永康:
“下官記得錢大人有三個女兒,其中兩個還待字閨中?
對了,錢大人的嫡長子好像正在說親吧?
不知若錢大人的兒女知道自個父親為了彆人罔顧自己的名聲和姻緣,會不會怨怪錢大人啊?”
付敏看向背對著她一動不動的錢永康,神色淒惶:“姑父”
“程晚!”錢永康死死地盯著笑眯眯的程晚,咬牙切齒道:“你再信口胡說,休怪本官不客氣!你兄長可還在本官手裡!”
“那就試試。”
程晚眸色淡漠,無懼無畏地與錢永康對視。
“錢大人,我不知今天這一出您是單純為了侄女出氣,還是背後另有其人。
我猜測背後另有其人的可能性更大。
畢竟一個嶽家侄女可值不當您如此大張旗鼓。”
在程晚壓迫感十足的目光中,錢永康稍顯狼狽地移開了視線。
錢永康這反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今日這事果真是背後另有其人。
程晚嘲諷地勾起唇角,眸光凜冽通透:
“我程晚向來不主動找事,也信奉與人為善。
奈何總有人看我不順眼,他們嘲諷我、孤立我、看不起我、甚至想殺了我。
到今日,他們竟然將刀捅向了我家裡人。
錢大人,他們才是真惡毒,也是真懦弱。
我程晚看不起他們!”
錢永康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麼,又不知該從哪裡說起,最終錢永康隻是目光沉沉地說道:“程晚,你一個姑娘家,明知危險非常,為何非得走這條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