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哲是吃了沒力氣的虧,被蘇意棉喂進去一小半,他撇開她的手:“我不喝!”
“為什麼不喝?”蘇意棉皺眉,“這溫度你要燒成傻子了。”
“誰知道有沒有毒。”季明哲費了好大勁才甩開蘇意棉的手,這一下直接脫力,病怏怏的倒在床中間。
這話簡直叫蘇意棉哭笑不得。
都知道成年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被害妄想症,沒想到這麼小一孩子也能有這覺悟,還怕東西有毒,蘇意棉不得不撐著手把他攙扶起來:“有毒沒毒暫時不說,但你再燒下去,不用彆人費功夫下毒,你就能升天了。”
藥是強勢喂下去的。
一番操作下去,床上被子都是藥汁,弄的一片狼藉,蘇意棉不免內心感概,才剛做好準備結婚嫁人,沒想到提前一步當了回媽。
“你睡會兒吧,看看過會兒能不能好。”
季明哲皺了皺眉,小聲嘟囔了一句“多管閒事”,喝了藥困意襲來,沒過一會兒他就睡沉了過去,蘇意棉在旁邊守著,時不時摸摸他的額頭溫度。
見他睡著,蘇意棉這才下去收拾行李,原本想著這事兒該知會季禮一聲,但想到季明哲人小鬼大,他不舒服自己就該告訴季禮了,他不說,可能有什麼彆的原因呢。
季禮一個男人恐怕也不知道怎麼帶小孩,都說季家豪門大院,人人都想攀附,但季明哲私生子的身份著實尷尬,估摸著在季家並不如表麵那樣光鮮亮麗呢?
思及此,蘇意棉便打消了知會季禮的心思。
她自己就是私生女,這身份在世人眼中就是不好的存在,總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她,季明哲和她差不多,她驟然生了一些同病相憐的想法。
過了一個半小時,蘇意棉盛了碗排骨湯上去,結果一摸季明哲額頭,著實給她嚇住,這溫度隻高不低,一直燒不見退問題就嚴重了。
“季明哲?快醒醒。”
蘇意棉把人搖了搖,季明哲撐著沉重的眼皮說了句:“煩死了。”
她嘴角一抽,到底是把人拉拽著背起來,抱她是抱不動,隻能背了:“我帶你去醫院吧。”
“你抖什麼?”季明哲見她緊張,有氣無力。
蘇意棉也想不抖,關鍵是忍不住:“我覺得你燒的快熟了。”
季明哲卻說:“怕什麼,又死不了。”
蘇意棉覺得他有時候確實跟季禮很像,不愧是父子倆,說話語氣中帶著的狂妄也如出一轍,她不免說:“你要是死了,我肯定撇不乾淨。”
“難怪這麼抖,原來怕我連累你,”季明哲眼眶都燒的有些乾,“那你走。”
蘇意棉做不來這種沒良心的事兒:“半途而廢多不好,我都背到前院來了。”
大晚上的,蘇意棉這邊忙前忙後,到了前院出了大道剛好碰見這邊巡邏的物業,保安問她需不需要幫助,蘇意棉趕緊說:“幫我叫輛車吧,我家孩子高燒。”
保安本想幫著打個120算了,結果一低頭發現蘇意棉背上的孩子竟然是季明哲,在這一片乾活兒的都知道季禮,季明哲更是一個公開的秘密,這孩子算個小太子,頓時重視起來,說:“我讓人把車開來,送你們去吧。”
“那麻煩你了。”蘇意棉有些意外,這兒的人還挺熱心。
保安一邊打電話,一邊偷摸著也打給了季禮:“季先生,我是澄園這邊的保安。”
把這事兒一說,季禮微錯愕的聲線傳來:“哪家醫院?”
“市中心。”保安心想他們也不敢隨便送個醫院啊。
季禮低沉的音線很快傳來:“我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