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哪個飯局上突然趕來的。
“給我吧。”季禮手沒收,“我來抱。”
蘇意棉這才鬆懈了力道,孩子被季禮抱起來倒是顯得輕鬆,她不由得藏了藏自己還在發抖的手:“季先生怎麼來了?”
“明哲發燒,我不該來嗎?”季禮瞥了眼她的手。
來的時候保安把事兒又描述了一遍,他也聽說是蘇意棉背著孩子在小區裡跑了好一段路,這個世界上有目的接近他的人太多了,有的圖他的錢,有的圖他的勢,但大多都是逢場作戲,蘇意棉竟然能為季明哲做這些,可見心思是個好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意棉站起身跟在季明哲旁邊走,“小孩兒發燒我本來第一時間要通知你的。”
畢竟監護人是季禮。
季禮有知情權。
晚上值班的醫生確實很少,但季禮來了之後這邊的院長大半夜的親自領著人來接待,剛走到檢查室門口蘇意棉才發現醫生都在這兒等著,看著一個個都是剛從家裡趕過來的。
“青黴素過敏,”季禮把孩子放在床上,“看看。”
醫生們手忙腳亂上來做檢查。
蘇意棉見這裡圍的水泄不通,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她也就不進去礙事了,隻站在外邊的休息區等著。
心想:季禮雖然名聲不好,但他對孩子挺好。
至少不像她的父親,蘇父就沒把她當女兒,隻想著怎麼才能拿她去換更多的錢。
季禮走出門口,瞥見蘇意棉在不遠處雙手拖著腮,他抬起腳步走過去:“蹲在這兒做什麼。”
蘇意棉仰起頭,一眼看見他精致的下顎線,猛然站起身,沒想到起猛了兩眼一黑,整個身體往旁邊栽。
一雙手恰好伸出接住她,季禮挑眉:“貧血?”
“輕微,”蘇意棉手還麻著,他的掌心捏著她的胳膊,溫度傳過來,她下意識掙了一下,“我沒事兒,季明哲還好嗎?”
季禮說:“今晚上麻煩你了。”
蘇意棉沒想到季禮還能有禮貌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感謝讓她微微笑了下:“也是湊巧,你鑰匙給錯了。”
季禮的目光落到蘇意棉臉上,她笑的時候很真誠,眸子裡亮堂堂的,沒什麼算計,更沒什麼詭計,他想到蘇意棉懟護士的那些話,不由說:“在你眼裡,季明哲算什麼?”
蘇意棉一下子沒聽懂:“孩子啊。”
季禮微偏頭:“又不是你的孩子。”
要說之前的話蘇意棉沒理解到重點,這句一出來,蘇意棉立即明白他話裡的精髓。
這不就是說她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麼?
蘇意棉皺眉:“孩子就是孩子,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個年僅九歲的小孩,季先生,今晚上事發突然,不管是誰,在他周圍沒彆的大人的情況下,我都會把他送到醫院來,這是一片好心,我始終認為人和人之間互相幫助是基礎,而不是在極端時候,第一時間先分個你我。”
“難道人命關天時,季先生不先想著救不救,而是這人死在你家門口你覺得晦氣?”
季禮早知道她性格不如表麵上的乖,就這張嘴,巧的很,一般人還真說不過她,他道:“我沒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蘇意棉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