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曦麵色鐵青的看著來人,這人氣息上看起來很是有些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但到自己的拳館來大放厥詞,內心無比惱火。
雖然早已退役,但自問在散打界也算是小有名氣,這麼些年,不管是散打界的前輩還是後起之秀,還沒有哪一個敢在他麵前大言不慚的指責他。
彭曦滿臉不悅,渾身肌肉不自覺繃緊,低沉著聲音質問道,“你是誰,敢問我的話哪裡荒謬了”?
來人並沒有直接回答,甚至都沒有直接的看他,隻是淡淡的看著前方的擂台。“當年那人能夠處處抓住機會反敗為勝,並不僅僅是靠抗擊打能力和反應能力,再強的反應能力都快不過重複上萬次練習演變而成的條件反射,所謂靈光一閃的看到對方破綻並且抓住機會,不過也是無數次對抗中形成的習慣性直覺。”
來人說著,轉頭看向陸山民,“一個才練習散打幾個月的菜鳥,任你天賦再強,又豈能憑僥幸勝得過職業賽場上那些經過千錘百煉的人,這難道還不夠荒謬。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沒有什麼事情是偶然的,也彆幻想著僥幸,多少人都死在僥幸兩個字上”。
王曉楠和牟東雲等人也朝這邊走過來,憤恨的看著這個不速之客。都隱隱覺得來人有些麵熟,但都想不起是誰。
王曉楠不忿揚了揚拳頭,“如果你是來踢館的,就到擂台上一戰,彆逞口舌之利,方遠山是我的偶像,你還沒有資格評論他”。
在場的人中,隻有陸山民認出了來人,這人正是那晚在巷子裡兩秒打倒自己,拿一百萬讓自己離開曾雅倩的中年男子。
隻是陸山民也不理解他為什麼會到這裡,聽他的口氣,好像是針對自己而來。
陸山民上前一步,冷笑一聲說道“有話就直說,僥幸還是必然都與你無關,這次你又打算開個什麼價”?
彭曦等人不知道陸山民之前認識來人,聽陸山民的口氣,兩人之前應該鬨過不愉快。
來人冷笑一聲,“要不是有人求我,你以為你有資格讓我來”。
陸山民冷冷的瞪著對方,“至少我沒有求你”。
來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想打敗牟益成,死了這條心吧,不過,我至少可以讓你輸得好看點”。
陸山民愣了一下,疑惑的看著對方,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兒。更奇怪的是聽他的口氣,是有意要幫助自己的意思。陸山民一點也不懷疑這個人的實力,雖然當初自己的散打技術還很薄弱,但對方能在一兩秒之間打倒自己,其實力絕對不再彭曦之下。
“如果你的目的和上次一樣,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如果你想幫我,哼,我不需要”。
來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臉色也變得不那麼好看,“還真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一樣的牛脾氣,要不是雅倩求我,我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
“雅倩”?陸山民眉頭緊皺,“她回來了,她在哪裡”?
“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在鬨什麼彆扭,我隻知道她現在並不想見你”。
陸山民愣愣的呆在原地,眉頭緊鎖,她為什麼會求這個人來教自己散打,她怎麼知道自己想要打敗牟益成,難道,她昨天去了比賽現場,難道她目睹了自己與白靈的事。
“走吧,讓我看看雅倩口中跟彆人不一樣的人,到底有多不一樣”。說著,方遠山踱步緩緩朝擂台上走去。
彭曦閃身擋在他前進的路上,麵色鐵青。王曉楠也隨著走過來,站在彭曦一側。
彭曦冷哼一聲,“你把我這裡當什麼地方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在這裡叫囂”。
他並沒有停下腳步,邊走邊取下墨鏡,“我就是你們剛才談論的那個人,方遠山”。
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得目瞪口呆,王曉楠更是激動得渾身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這可是他的偶像,精神上的領袖,沒有他,自己根本就不會進入這個行業。以前隻是在電視新聞上看到過他,從來沒想過會親自見到。
方遠山取下墨鏡的那一刻,彭曦就已經認出了他,十幾年前,他曾遠遠的看到過他,這些年更是反複研究他所有的比賽視頻。
十幾年前,正值巔峰的他突然間宣布退役,震驚整個散打界,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然後突然消失,這一消失就是十幾年。
他比原來顯得老了些,頭發也長了些,但那股氣勢絲毫不減當年,難怪一開始就覺得這人有些熟悉,沒想到竟然是他。
牟東雲和陳大成也是驚訝的看著方遠山,他們都看過他的比賽視頻,這是散打界的傳奇,從沒想過能在現實中見到他。
陸山民同樣震驚得無以複加,他知道他強,甚至能感覺到比彭曦還強,但是沒想到他就是那個傳奇人物。而更讓他震驚的是,這樣的傳奇人物竟然會屈居於曾家,受曾家驅使,那曾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彭曦和王曉楠不自覺主動讓開路。
經過之時,方遠山淡淡的說道“最近一段時間,陸山民就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