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山嘴雖然很嚴厲,但內心卻閃過一絲欣慰。!
誰還沒有年輕過,年輕氣盛這個詞不是說明年輕人容易憤怒,容易生氣嗎。陸山民能通過自己的幾句話這麼快的控製住了情緒,這種果毅,並不是每一個年輕人都能做到。哪怕當年自己二十歲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好的情緒調節能力。
一開始他完全無法理解在金字塔尖兒的曾雅倩怎麼會和金字塔底層的人物扯到一起,現在,他忽然覺得有那麼一絲理解。也許正如她所說,陸山民身確實透著一股與常人不一樣的氣質,具體是什麼氣質說不來,但至少能從他身看到自己年輕時候的某些影子。
想到這裡,方遠山心裡不禁猛然一顫,雅倩從小很聰明,她讓自己來教陸山民,真的隻是讓自己教他打拳嗎?拳打得再好,哪怕陸山民能拿全國冠軍又如何,對於曾家來說,一樣是個不得台麵的武夫。也許,剛才自己對陸山民產生的那一絲好感,才是雅倩真正的目的。
方遠山眉頭緊皺,看著曾雅倩長大,他從來沒有小看過她的智慧,如果真是自己猜想的那樣,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年僅才十八歲的女孩兒。
如果真是這樣,以雅倩的能力和智慧,這場曾家的內戰將無法避免,而且破壞力之大,不敢想象。
方遠山緊緊的盯著陸山民,眼陡然間迸發出一縷轉瞬即逝的殺機。
陸山民平複了心情,從小山狩獵,讓他敏銳的捕捉到方遠山眼那一縷一閃而逝的殺意。隻是有些想不明白,剛才方遠山眼明明還帶有一股讚賞的意味兒的,怎麼轉瞬間流露出了殺意。
方遠山轉身朝擂台走去“開始吧”。聲音冰冷刺骨。
大戰在即,陸山民沒有多想,站在擂台,把所有精力全部灌入到戰鬥之。
這個時候,陳大成也來了,和昨天一樣,王曉楠等人依然站在擂台邊觀看,這樣的實戰教學,對於他們來說可遇不可求,方遠山的每一句話都能讓他們振聾發聵。
經過昨天的訓練,陸山民把方遠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運用到實戰,這不得不讓方遠山再次感到驚訝,道理人人都會說,都好懂,但真正能很快運用的人少之又少,而陸山民是這其很少的那一部分人。
他已經學會了觀察,雖然還不能達到通過肌肉的細微變化來預判對方的動作,但已經能做到通過對方的眼神和步法來判斷對方的進攻和防守。
昨天,方遠山還能做到想打哪裡打哪裡,今天,他發現,要打陸山民完全沒有昨天那樣的輕鬆。
戰鬥的陸山民很冷酷,受到牟益成的刺激,再次平靜之後,反而之前更加冷酷。他的心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在擂台把牟益成打倒。
一個職業聯賽的新秀,在大學生聯賽這樣的業餘賽被打敗,這將會是一個重磅消息,這一戰,打敗的不僅僅是他這個人,也將徹底打碎他頭頂的榮譽光環。陸山民非常清楚,白靈愛的不是他這個人,愛的隻不過是他頭頂的光環而已,隻要他的榮譽不在,白靈興許不會落入他的魔爪。
守護,進攻並不見得是強大的體現,守護反而能爆發出最強大的戰鬥力,新華夏國的建立,靠的是先輩們為守護而戰的保護精神,侵略者再強大的戰鬥力,終究抵不過守護者的信念。
陸山民冷靜而又冷酷的戰鬥,白靈也許不再需要他這份守護,但十多年的青梅竹馬,她曾經也純真過,曾經在無數個日夜帶給他歡樂和希望,甚至一度是他勇往直前的動力,沒有她,他不會深入深山打熊瞎子,沒有她,他不會來到東海,可以說沒有她,沒有現在的陸山民,與白靈的情感交織錯綜複雜,他需要一個了斷。爺爺練字一輩子隻求心安,他也一樣,不問對錯,不問是否值得,也不需要分辨有沒有意義,但求心安。
“砰砰”,陸山民的胸口和左臉頰挨了一拳。
陸山民隻是後退一步,仿佛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如既往的冷靜投入戰鬥,眼神反而戰火越燃越旺。
方遠山再一次感到震驚,還彆說是才學幾個月散打的業餘選手,哪怕是在職業聯賽,受到自己兩拳的重擊,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重新燃起鬥誌,更何況是越來越猛烈的鬥誌。他知道陸山民曾經是獵人,也算是見過血腥的人,但那畢竟是動物的血腥。方遠山不經有那麼一絲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殺過人,隻有殺過人的人,才能表現出這樣的悍不畏死和超常的冷靜。
場下的人,隻有牟東雲和陳大成沒有太大的震驚,兩人都親眼見過陸山民打紅眼的架勢,陳大成更是親自體驗了兩次。隻不過今天的陸山民在打紅眼的同時,多了一絲冷酷和冷靜。
不過彭曦和王曉楠感到很震驚了,王曉楠和陸山民實戰對抗這麼久,但是兩人畢竟差距不是無法逾越的大,但陸山民和方遠山不一樣,陸山民完全處於徹底被壓製的地步,他們都是打散打的人,非常清楚這種情況下,很多人會被打得越來越沒信心,越來越怕。但是陸山民不是,他不是魯莽的勇敢,而是發自內心的冷酷,從骨子裡散發出濃濃的戰意。
昨天方遠山更多是試探陸山民的實力,所以並沒有太多的發力,今天不一樣,方遠山像是在對戰賽一樣,認真的在和陸山民打,毫不手軟。
方遠山猛的打出一拳,陸山民抱拳護頭。方遠山不及拳頭收回,瞬間轉身,一記勢大力沉的側踢正陸山民胸口。
“砰”,陸山民在巨力的作用下,連續後退四五步,直到退到角落才穩住身形。正想衝出去,方遠山的身影已經趕到,一記掃腿掃陸山民的腳腕,要是其他人早已倒地,但是陸山民硬是隻是偏移了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