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把胡明送回去,從現在開始,他不用去付亮那裡,這兩天好好的看住他”。
周同點了點頭,拉著胡明朝外邊走去。
陸山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沉默不語。
唐飛和山貓也沒有說話,誰都知道現在陸山民心裡肯定不好受。
過了半晌,陸山民淡淡道“唐飛,身上帶煙了嗎”?
唐飛愣了一下,所有認識陸山民的人,都知道陸山民從來不抽煙。
唐飛從兜裡掏出煙,遞給陸山民一支,拿出打火機替他點燃。
“咳咳,”,辛辣的煙味兒嗆得陸山民不住咳嗽,眼淚都嗆出來。
唐飛拍了拍陸山民的後背,“彆抽了”。
陸山民搖了搖頭,再次深吸了一口,忍住喉嚨的疼痛,硬憋著把煙霧吞了進去。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山貓站在一旁,有些動容,他沒想到陸山民竟然會為了一個小保安的死反應這麼大。
“山民,小五的後事我會妥善的安排”。
陸山民點了點頭,“我的錢都在馬東那裡,這兩個月的分紅都沒動過,除去留下點備用發工資,其它的都給他家人吧”。
唐飛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已經給他老家的親人打了電話,明天就能來東海,我會想辦法儘量安撫好他們”。
深吸了兩口,再吸第三口的時候,沒有了先前那麼難受,吐出煙霧,陸山民眼中迸發出冷冽的凶光。
“本來隻求能在直港大道站住腳”。
唐飛眼中也爆發出凶狠的眼神,“現在,不死不休”。
本來山貓還一直處於驚嚇之中,此刻看見陸山民和唐飛兩人身上那股淩冽的氣勢,也受到一絲感染。從小被人欺淩,從沒有人在意過他,此刻腦海中不禁想到,要是躺在太平間的人是自己,他們是否也會這樣在乎,是否也會去替自己報仇,如果真是那樣,死也算死得值了。
“山民哥,飛哥,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山貓絕不後退一步”。
唐飛看了一眼山貓,眼中多了一絲欣賞之色,隨手遞過去一根煙。
山貓皺了皺眉頭,還是接了過去。
剛點燃,和陸山民一樣,山貓忍不住一陣劇烈咳嗽。
唐飛哈哈一笑,“是個男人”。
轉頭對陸山民說道“山民,你回去吧,明天你還要參加決賽,這裡就交給我吧”。
走出醫院,陸山民撥通了胡惟庸的電話。
“胡總,胡明到家了吧”。
電話那頭傳來胡惟庸低沉的聲音,“嗯”。
“對不起”。
“該我謝謝你才對,男人不經曆些生死,怎麼能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這段時間就不要讓他外出了,您多開導他一下”。
“我知道”。
“那我先掛了”。
“山民”。
“嗯”?
“準備開戰了”?
“已經開戰了”。
“我相信你”。
陸山民停頓了片刻,“胡總,讓胡明出國留學吧”。
“不”。電話那頭傳來胡惟庸堅定的聲音,“他早晚得長大,逃避隻能讓他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胡惟庸接著說道“他是我的兒子,我了解他,彆看他一天不務正業,其實他是個有心人,等他緩過神來,我會讓他繼續去你那裡上班”。
回到出租屋,已經是深夜。
左丘無法安心在屋子裡碼字,直接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陸山民。
“出了什麼事兒”?
陸山民坐在沙發上,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左丘眉頭緊鎖,“你打算怎麼辦”?
陸山民眼神冰冷,“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左丘有些擔憂的說道“你不要衝動”。
陸山民點了點頭,“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會亂來,小五在天夜酒吧一定看到了什麼大事兒,才會導致被殺人滅口”。
左丘點了點頭,“這個常讚,看來私底下很不乾淨,我們得重新評估這其中的風險”。
“以前我們隻當他是一個大的保安頭子,你去直港大道的競爭不外乎是業務上的競爭,現在看來,這個大保安頭子隻是個假像,他一手控製直港大道的真正目的是方便他乾那些見不得人的違法事情,這已經超出了業務競爭的範疇,而是生死之爭”。
左丘拍了拍腦袋,“都是我的疏忽,海東青和陳然想讓你去的地方,豈會是一個普通的地方,她要磨礪你必然是龍潭虎穴,我早該想到這一點,要是早點想到提醒你,那個小保安未必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