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放下酒杯,淡淡道“我不喜歡喝紅酒”。
柳依依淡淡一笑,似乎看穿了陸山民的心思,“是不喜歡喝,還是喝著心疼”?
陸山民輕笑一聲,“柳小姐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當然不知道窮人的艱辛”。
柳依依嗬嗬一笑,沒有再言語,陸山民到底有多少家底她一清二楚。常讚倒台,要整合常讚在直港大道的產業,不是一筆小數目。陸山民想借著百彙區的開發飛起來,又是一筆不小的投資。可以說如今的他,隻是虛有其表,兜裡窮得跟乞丐沒什麼區彆。
來之前她就想過,陸山民這次請她過來,多半就是因為錢的事情。對於她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當然,陸山民不先開口,她是不會主動提及的。幾千萬她還是能做得了主,但也要看這幾千萬能獲取多大的利益,陸山民不是傻瓜,不會輕易的完全成為她的一條狗,這種時候,當然要抓住時機抬一下砝碼。她相信陸山民早晚會提出來,而且就是在今晚,就在這個包房。
談判嘛,跟談戀愛一樣,講求後發製人,先發反而製於人。誰先開口,誰就會處於下風。
所以她一點也不著急。
包房裡的氣氛很冷淡,甚至有些略顯尷尬。
秦風砸了砸嘴,覺得這酒還挺不錯,雖然剛入口的時候有些苦澀,但喝完之後滿嘴留香回味無窮。
秦風牛飲一般的喝法,喝得陸山民不住的揉胸口,按照他這樣的進度,四瓶紅酒哪裡夠。陸山民一把抓住秦風正準備再次倒酒的手腕。
“秦風,彆光顧著喝酒,這裡是ktv,去唱兩首歌助助興”。
秦風臉色一下變得通紅,不知道是因為酒喝多了的原因還是有彆的隱情。
“山民哥,我不會唱歌”。
“一首都不會唱”?陸山民疑惑的問道。
秦風肯定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會唱國歌,要不、、、我去唱一首”。
陸山民皺著眉頭擺了擺手,要是唱國歌的話,大家都得站起來,更何況這種環境確實也不太合適。
“山貓會唱,我聽他哼過歌”。秦風趕緊說道,生怕陸山民真的讓他唱國歌。
陸山民朝山貓招了招手。
山貓從角落裡笑嗬嗬的走了過來,“山民哥,有什麼事嗎”?
“你覺不覺得氣氛有些低沉”?
山貓點了點頭,“是有些低沉”。
“去唱首歌活躍下氣氛”。陸山民淡淡道。
山貓愣了一下,一臉苦逼的說道,“山民哥,我們幾個裡麵,就阮總最會活躍氣氛,要不讓阮總帶領大家玩兒幾個遊戲”。
陸山民搖了搖頭,“你沒看見她們正在掐嗎,趕緊的”。
“山民哥,我是真的不會唱歌啊”。
“彆扯淡,秦風說聽你哼過歌”。
山貓狠狠的瞪了秦風一眼,滿臉欲哭無淚。
於是,皇朝ktv最豪華的包房內,響起了一首思戀婉轉歌聲,‘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柳依依搖晃著手裡的紅酒杯,“你手下的人挺有趣嘛”。
陸山民淡淡道“他們大多和我一樣都來自於農村,老實本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沒有滿腦子的彎彎繞和滿肚子的花花腸子,柳小姐這樣的豪門大小姐自然看不上眼”。
柳依依嫣然一笑,略帶委屈的說道“這你可就冤枉我了,自從第一次在金帝會所見麵,我可是一直都對你溫柔體貼禮遇有加,從沒有給你一絲一毫的臉色看,我可是沒有半點瞧不起你的意思”。
陸山民淡淡一笑,“柳小姐好像不隻是對我一個人和顏悅色吧,在我的印象中,你對每一個人都是笑臉相迎、和和氣氣,你是我見過最有涵養的女子”。
說著頓了頓,轉頭看向柳依依,“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表裡如一”。
柳依依一臉的委屈幽怨,撫弄了一下長發,“陸山民,我好像沒怎麼得罪過你吧,在你最困難的時候還是我出手相助,我怎麼覺得自打第一次見麵開始,你就對我不冷不熱,難道是因為我長得不夠漂亮”?
“非要我說得那麼明顯嗎”?陸山民麵色變得有些冷漠。
“我們是合作夥伴,更要坦誠相待,如果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柳依依一副可憐的小女子模樣,看得讓人我見猶憐。
如果不是曾雅倩和左丘事先分析過柳依依,陸山民說不定還真會被眼前這個貌美如花楚楚動人的女子給蒙蔽,不過現在,他不會有絲毫動容。
陸山民冷冷道“昨天孟浩君找了個高手伏擊我”。
“什麼?你沒事吧”?柳依依趕緊關切的問道。
陸山民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女人長得貌若天仙,臉皮竟然比城牆還厚,都說得這麼明顯了,她還在裝。
“柳小姐不覺得這事兒跟你有關係嗎”?
柳依依思索了片刻,帶著歉意的語氣說道“這事兒確實和我有關係,孟浩君一直在追求我,我知道他是個小心眼兒的人,所以一直沒有同意。但是我是真的沒想到他心眼兒會小到這個地步,竟然會乾出這麼齷蹉的事情,虧他們孟家還自稱是詩書禮儀之家”。
“是真沒想到還是故意而為你心裡有數”。
柳依依著急的辯解道“我們是合作夥伴,還指望著你助我一臂之力,你要是出事了,對我百害而無一利”。
陸山民緊緊的盯著柳依依,眼神淩冽,“那要是孟浩君出事了呢”?
柳依依愣了一下,“孟家是東海第一個支持我們柳家的家族,我怎麼可能算計孟家的人”。
陸山民冷冷一笑,“你算準了孟浩君一個不得寵的紈絝子弟不是我的對手,反倒是希望我出於激憤狠狠的修理一番他,然後就可以逼得孟家對我出手,接下來雅倩肯定不會袖手旁觀,說不定在曾家又要掀起一番驚濤駭浪,柳小姐,翹起地球隻需要一個支點,你好算計啊”。
柳依依秀美微蹙,陸山民說得沒錯,這確實是她的想法,不過她自認為已經做的非常隱蔽,沒想到陸山民竟然能從細微之處看到這一層。
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剛出山一年的人洞察世事人心能達到這個程度,其實上一次陸山民上門興師問罪之後,她就一直懷疑陸山民身後有高人指點,不過幾番打探,發現他周圍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人。
柳依依隻詫異了片刻,開玩笑的說道,“你的腦洞也太大了吧,你要是去寫,一定能大火”。
陸山民淡淡一笑,來之前本來打算把柳依依發給曾雅倩那條短信說出來,想了想還是算了。既然是合作,有些事也不能挑得太明,總得留塊遮羞布,否則什麼都說明了,以後就不好相處了。適可而止,相信剛才的一番對話,對她已經形成足夠的心理攻勢。
陳然辦公室一片狼藉,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砸掉了辦公室的電腦,這麼多年來僅有的兩次雷霆震怒,都是因陸山民而起。
張瑩瑩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待陳然發泄完畢,說道“現在發火也沒用,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看這架勢,這兩人估計還要進一步進行深層次的合作”。
見陳然坐在老板椅上喘著粗氣,張瑩瑩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陳然淡淡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張瑩瑩深吸一口氣,“然哥,陸山民的野心很大,他不會止步於眼前的所得,他與柳依依進一步合作,估計也是想更進一步。柳依依給的,我們也能給”。
張瑩瑩鼓起勇氣盯著陳然,“然哥,低低頭、彎彎腰吧”。
陳然一下虎目圓瞪,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
“什麼!我堂堂青姐手下四大金剛,縱橫東海江湖這麼多年,刀山火海都躺過,你竟然要我給一個毛的沒長齊的鄉下土癟低頭彎腰,青姐會怎麼看我,手下的兄弟以後還怎麼服我,集團裡的其他人該怎麼笑話我,我以後還怎麼在海天集團立足,怎麼在東海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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