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文抬頭看著曾雅倩,她臉上帶著笑容,這個笑容很陌生,但又那麼的熟悉。六年前女兒臉上隨時都帶著這種笑容,是他生生的抹殺了這個世界上最讓他感到溫暖的笑容。
田馨也緩緩端起酒杯,連上除了一絲笑容之外還有著一絲扭捏和緊張她是個女人,有著所有女人最在乎的東西,那就是家。這個家她苦苦守候了六年,沒有人知道這六年的日日夜夜她是怎麼度過的,晚上孤枕含淚,白天行屍走肉。有很多次她都有自殺的念頭,是一股執念,對家的執念,讓她苦苦等候到了今天。
“慶文,歡迎回來”。
曾慶文看著這張以前看之生厭的麵孔,比以前蒼老了許多,發絲間已經能隱約看見白發,但看起來卻覺得比以前漂亮了許多。原來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就在他眼前。
曾慶文端起酒杯,臉上露出了這些年來最輕鬆愜意的微笑。
“乾杯”!!
一頓飯,隻是閒話家常,卻各有各的幸福滋味。
一個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一個是浪子回頭金不換。
曾雅倩站在陽台上,看著萬家燈火,臉上帶著淡淡的愁容。
曾慶文緩緩的走了過去,父女倆並肩而立。
“雅倩,在為陸山民的事情傷腦筋吧”。
“嗯”。
“放心吧,爸能回頭,相信他也一樣”。
曾雅倩笑了笑,“你以前不是很不看好他嗎”?
“我不看好的是他的出身,並不是他的人品”。
“你相信他”?
曾慶文點了點頭,“我相信他正如那幫人也相信他一樣,他們眼裡隻有利益,自然認為所有人都會為了利益背信棄義。而我們眼裡還有感情,自然就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比金錢更珍貴的感情”。“他要是一個眼裡隻有錢的人,早在當初就收了我給的一百萬離開東海了”。
曾雅倩點了點頭,“其實我也相信他,隻是不知道他有什麼秘密的謀劃,不想打斷他的計劃”。
“那你是在擔憂這次的暗殺”?曾慶文問道。
曾雅倩嗯了一聲。
曾慶文思索了片刻,淡淡道“這次暗殺倒是暴露了背後那人是誰”。
“孟家”?曾雅倩皺了皺眉頭。
“我們曾家沒有彆人想象中那麼脆弱,很多力量還是可以動用的。之前我查過孟家的資金流向,有些不正常,不過那個時候不敢肯定。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了”。
“你是說孟浩然”?
“孟家雖說自稱儒商,骨子裡卻是小人。他們讀書不是為了修身,書本不過是他們手中的殺人利器而已,與手握刀劍沒有什麼區彆”。
“但是,這麼做不就暴露了嗎”?曾雅倩心裡有些疑惑。
“正常的讀書人有股子傲氣,孟家的讀書人有股子自大。孟浩然因為你的事情特彆痛恨陸山民,這麼一個自大的人自然認為捏死一個陸山民沒什麼大不了”。
曾雅倩冷哼一聲,“他根本不是真的喜歡我,隻不過是得不到心生怨恨,覺得他那張大臉沒處放”。
曾慶文有些汗顏,以前他還給女兒壓力逼他與孟浩然一起。
“其實站在他的角度,殺死陸山民真的沒什麼影響,即便我們猜到是孟家也沒什麼,該布局的孟家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你大伯增發的500億股份他們也已經到手。不過千算萬算他們沒想到竟然沒能殺死陸山民,反而被陸山民逼得林家反水,恐怕與孟家合謀的人現在有人開始動搖了吧”。
曾雅倩皺了皺眉頭“哪怕浩瀚集團的股份蒸發過半,他們也沒那麼大胃口吃得下控股股份,除非其他大股東也開始拋售,然後孟家聯合的那些公司也傾家蕩產的博一把”。
曾慶文點了點頭,“所以接下來孟家怎麼做其實線路很清晰了”。
曾雅倩猛然轉頭,“大伯、、”?
曾慶文搖了搖頭,“你大伯不會出賣曾家的,估計他現在已經開始後悔增發的那500億股份了”。
曾雅倩皺著眉頭在心裡盤算了片刻,“即便他們收買了除曾家以外的所有大股東,再加上增發的股份,也不夠浩瀚集團的控股權”。
曾慶文沉思了片刻,“我得去找你三叔談談”。
曾雅倩怔怔的看著曾慶文,“即便加上三叔的股份,也隻是剛好與曾家所持股份相同”。
“我現在還想不明白差的一點他們從哪裡來,不過你三叔打小就隻顧自己,孟家隻要許以好處,難保不會做出錯事”。
曾雅倩心裡生出一股很不好的警兆,“曾家的安保力量都在大伯手上,最近幾天說是請了個國外的醫生給爺爺看病,所有人都不能見爺爺。這裡麵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曾慶文眉頭緊皺,“你大伯不會出賣曾家,但這裡麵確實有蹊蹺,老爺子剛把陳元奎和嶽雲調到你和我身邊來,你大伯就讓方遠山封鎖了彆墅”。
“雅倩,我去找你三叔,你去找方遠山,弄清楚裡麵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