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九斤身上殺氣奔騰,“一群強盜殺了人家的父母,霸占了人家的家業,還不許人家吭聲,天底下沒有這個理”。
“哈哈哈哈,你的意思是不死不休”!
“我的意思是這片叢林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狂妄!你我不相上下,憑什麼說死的那個人是我”。
“是嗎”?黃九斤冷笑一聲。“你的拳頭已經開始顫抖,胸口的起伏也難以平定。薛猛,你已經到極限了!而我,才剛熱完身”。
薛猛哈哈大笑,“那又如何,你我境界相當。即便打不過你,我要走,你還能攔得住我不成”。
黃九斤嘴角露出殘酷的冷笑,“不試試怎麼知道成與不成,你應該還不知道我是馬嘴村最優秀的獵人,不過你很快就知道了”。說著身上的氣勢鋪天蓋地散開,雙臂一擺,整個人拔地而起,地上泥土翻飛,碎石飛舞。
“捕獵才剛剛開始”!
海東青冷冷的觀察著兩邊的戰鬥,陸山民拳法上不吃虧但在體魄上差了一個小境界,力量上一直被壓著打,此刻是漆黑的叢林,如果是在白天,能看到他雙臂因防守而留下的密密麻麻拳印。雖然看不見,但拳頭打在身上的砰砰聲沉悶厚重,從聲音上就能聽出他熬得很辛苦。
一旦被徹底壓住住,將再沒有還手的餘地,倒下隻是個時間問題。
再加上倒地那人此時已經站了起來,現在沒有出手圍攻,一旦出手陸山民會更快倒下。
馬衝這邊更是凶險,她自己是易髓境後期,非常清楚內家拳進入易髓境後期是怎樣恐怖的存在。
內家拳法沒有練出內勁之前,更像是毫無實戰意義的“舞術”。進入易髓境開始有了內勁,但由於內氣不足,力量上要遠遜於同等境界的外家拳,被稱之為花拳繡腿。
進入易髓境之後充盈的內氣所發出的內勁足夠強大,人體筋骨在充盈的內氣滋養之下變得特彆柔軟,能做出很多不可思議的動作,那些動作看起來花裡胡哨,輕飄飄不符合人體力學,缺乏力量感。但結合內勁的打出,殺傷力卻絲毫不亞於外家拳充滿爆發力的一拳。
雖然通過觀察那老人和她差不多,應該也是在易髓境後期初期。但以馬衝搬山境中期巔峰的抗擊打能力抗不了太久。
另一側對方還有一個搬山境中期巔峰的高手虎視眈眈的站在外圍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而她自己身受內傷,體內氣機紊亂,實力大打折扣。這場戰鬥怎麼看都沒有勝算。
一開始,陸山民與薛涼還互有攻防,但幾個回合交手下來,在與薛涼的碰撞下,雙臂和雙腿從最開始的疼痛漸漸變得麻木。局勢也由互有攻防變成被動挨打防守。
久防之下必有失手。
“砰”!一拳正中胸口。巨大的打擊力讓陸山民一口氣緩不過來。
一步退,步步退。
“砰”!又一拳打中腹部。
陸山民死死的憋住一口氣,雙眼之中儘是殺意和不甘。
雨水打在海東青身上,沿著長發成線流落。
“呼”,身上的風衣飛出,風衣在雨夜中旋轉飛掠直奔一旁警戒的搬山境中期巔峰高手,與此同時她動了,雙膝微彎瞬息彈出,身體如離弦之箭,腳尖在叢林樹乾上幾個蹬踏,飛躍向薛涼。
正與馬衝激戰的老人心下大驚,要是薛涼折在了這裡,他也不用活著回去了。
高手交戰最忌分神,就在他分心的那一瞬間,馬衝一個熊抱攔腰抱住了老人。
老人心神大亂,曲肘狠狠打擊在馬衝背身。
鮮血從馬衝咬緊的牙關中流出,任由老人怎麼擊打就是不鬆手。
另一側搬山境中期巔峰高手被風衣阻隔了視線,等他衝上去一拳打開風衣時,海東青已經到了薛涼身後。
薛涼正打得性起,忽然感覺腦後生風,一股涼涼的冷意從後腦勺沁入心脾。
正感覺要涼的時候,一個人影擋在了他的身後。
那個搬山境中期中後期的高手一直在薛涼周圍掠陣,雖然境界最低,但是離薛涼最近。在海東青的一掌即將打在薛涼後腦勺的時候,及時出現在了最佳位置。
這一掌海東青調動了全身內氣,這是她忍著受傷之後經脈的劇痛全力打出的一掌。
鬆溪太極十八拍的掌力一浪高過一浪噴薄而出,層層疊疊的打在那個搬山境中期中後期高手胸膛,內氣瞬息之間化為十八股內勁,一股推著一股深入胸膛之下的心臟。
“砰”,那人像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然是沒了生機。
海東青體內氣機亂撞,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與此同時,薛涼一拳逼退陸山民,回身就是一拳打向海東青。
海東青咬著牙勉力抬掌抵擋。
“砰”,黑色的身影連退數步,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另一邊,馬衝依然死死的抱住老人不鬆手。
而那位搬山境中期巔峰的高手已經衝到海東青身後。
生死就在一線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