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閒聊了幾句,海東青始終沒說一句話。盛天看了看海東青冰冷的表情,這麼多年亦師亦父,海東青是什麼樣的性格脾氣他最清楚不過,高傲冷酷,彆說她沒錯,就算她有錯,也絕不會主動認錯。因為上次在看守所與陸山民的一番談話,直到現在還耿耿於懷。
“陪我出去走走”,盛天對白鬥狼說道,說著又拍了拍陸山民的肩膀對他笑了笑,接著和白鬥狼一起走出了屋子。
陸山民自然也知道上次在看守所的冷嘲熱諷有些過了,沉默了片刻主動開口說道“上次是我不對,你彆太放在心裡”。
海東青依然像一座冷冰冰的雕塑一樣,墨鏡遮住了眼睛和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陸山民很好奇,這墨鏡背後到底是怎樣一雙眼睛。
他對海東青的印象一直不太好,一方麵是因為阮玉的原因,另一方麵就是她這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一樣。直到兩人經過金三角同生共死之後,關係才稍微好了點,不過在上次看守所那場不愉快的談話之後,雙方又回到了以前的冰點。
想到兩人作為盟友,以後還要並肩戰鬥,陸山民含笑說道“上次在看守所的時候心神大亂,才會罵你冷血無情。我現在正式向你道歉”。
“哼”!海東青嘴角微動,冷哼一聲。“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哭,動不動就道歉,丟人現眼”。
陸山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皺了皺眉。“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罵了你就該道歉,這跟是不是男人有什麼關係”。
“我不想和你扯這些沒用的廢話”。海東青冰冷的聲音響起。
陸山民心中升起一股怒氣,這娘們兒也太蠻橫無理,本來剛才心中還帶著歉意,現在已經是蕩然無存。置氣的靠在沙發上一句話不說。他本來也是個倔脾氣,既然給了你台階不下,那大家就這麼耗著吧。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了十幾分鐘,誰也沒開口再說話。客廳裡安靜得聞可落針。
漸漸的,海東青身上釋放出氣息,她徹底被陸山民激怒了。自從掌管海天集團以來,還沒有人誰敢故意給她氣受,整個東海誰見到她不是畏懼三分。這混蛋不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還摸過她的大腿,現在還敢無視她的存在。
陸山民感受到她身上不自覺迸發出的氣息,知道海東青又生氣了。陸山民一陣頭大,這娘們兒還真把自己當王母娘娘了,她無視彆人可以,彆人無視她就犯了滔天大罪,完全不可理喻。跟這樣的人合作,還真是頭疼。
“海東青,我知道你很厲害,東海的人都懼怕你三分,但是你要繼續以這樣的方式與我合作,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還有,彆一天到晚裝成一幅冷酷無情的樣子,帶著墨鏡穿著風衣無非是想把自己掩蓋起來,這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你說我懦弱,但至少我敢直麵一切,不像你一樣靠墨鏡風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才能獲得片刻的安心。有本事你把墨鏡和風衣給我取掉”。
話音剛落,海東青
身上的氣息炸裂,房間裡無風起浪,她身上的風衣在狂風中飛舞。
陸山民暗叫糟糕,海東青的一掌已經拍了過來。
房外,白鬥狼感知到屋裡狂暴的氣息,皺了皺眉,“天叔,要不要進去看看”。
盛天嗬嗬一笑,“沒關係,有時候嘴巴無法溝通的事情,用拳頭或許更有效。放心吧,打架也是一種交流感情的溝通方式”。
白鬥狼半信半疑的說道“陸山民這小子是個武學天才”。
盛天淡淡道“他境界連連攀升是源於厚積薄發,這小子從小就被兩個絕世高手培養,根基深厚,突破不過是個契機問題。這一連發生這麼多事情,契機足夠了,自然就突破了。要說天才,他的天賦與東青和黃九斤以及那個叫劉妮的小姑娘相比還有差距”。
“剛才與他握手,我才發現這小子是內外雙修,體魄至少也在搬山境中後期”。
盛天點了點頭,“外家拳要突破搬山境後期與內家拳突破易髓境後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內家講開竅,外家講心境,其實本質上都差不多。他現在既然已經突破了易髓境後期這一關,那麼突破搬山境後期也就快了,說不定等他突破搬山境中期巔峰的時候,還可以一步踏入搬山境後期”。
白鬥狼搖了搖頭,“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內外兼修,外家拳和內家拳的發力以及拳法都不能兼容,這不是一加一等於二,而是一加一等於一,甚至還沒有一,浪費時間”。
盛天笑道“彆忘了道一和黃金剛是什麼樣的人物,他們這樣做自然有他們的道理”。
快,太快了!陸山民隻看到一道殘影,海東青的手掌已經拍到了胸前,這個時候他才感知到海東青已經不是易髓境後期的初期,而是突破了易髓境後期的中期。沒想到經過老神棍幾個月的調教,她能進步得這麼快。
倉促間,陸山民雙拳抱胸擋住來掌,內勁透過手臂震得胸口發疼。
陸山民借著這一掌之力騰空而起,他知道現在用外家拳根本擋不住海東青。落地的瞬間腳踏實天樞邁開七星步,全身氣機奔騰遊走。
讓他沒想到的是,右腳剛踏過天璿,海東青左腳已經踏足天機,封堵住了他的下一步。
陸山民大驚,他知道海東青拜道一為師之後肯定也學了七星步,但是沒想到的是海東青的熟練程度會到達如此恐怕的程度,短短幾個月,海東青對七星步的運用已經超過了他兩年多的練習,而且她的眼光獨到,一眼就看出了他下一步的動向。
就在陸山民驚詫的一刹那,海東青的長腿已經奔著腰眼而來。陸山民一個轉身躲過,手掌由橫變豎,一掌拍向海東青肩頭,這一招正是無極拳的推背掌。